“她说这种药,是她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家传之宝,并不多。至于她所说的并不多,究竟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之后,我终究还是……兑现了那个承诺。只是,之后我一直很愧疚,觉得背叛了你母亲……”
“你!”江墨琛听到这里,顿时被气得满脸通红。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背叛了他母亲。当时他查到江昀身上的时候,还抱有几分的希望,可是现在听到江老爷子亲口说出来,只觉得自己满心的希冀破碎得不成形状。
江老爷子似乎没有看到江墨琛暴怒的脸,只是幽幽地继续诉说着这段往事。“我终究选择了坦诚,向你母亲说了这一整件事情。我不敢请求你母亲的原谅,只是签了一份离婚协议给她。可最后,你母亲挽留了我,说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左右为难的地步。可是啊,我怎么会怪她呢?怪只怪我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好她,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没有病痛。”
“什么!”江墨琛听到他母亲竟然知道这件事情,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去,却又露出震惊的表情来。看上去,竟有几分的奇异。
他的母亲知道江老爷子的出轨,也证明了她早就知道,江昀的存在。
可是……这怎么可能?既然他母亲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因为江昀的母亲,而死去?难道是因为那些药?
当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墨琛失神落魄地看着江老爷子,眼神复杂。
“之后,你母亲更加温柔地对待我,因为她担心我会因为内疚,而偷偷地离开她。这么费神的事情,原本就不适合你母亲做。若不是有次我突然落下一份文件回来拿,听到医生对你母亲的再三警告,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看,你母亲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有些时候,又是那么调皮。我再三保证,不会离开她之后,你母亲才轻松了起来。却始终小孩子气的,将家里面的户口本藏了起来,不让我找到。”说到这里,江老爷子忽然忍不住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竟然能想出这种事情来。你母亲自幼便体弱多病,被你爷爷保护得很好,只以为没有了户口本,我便不能跟她离婚了。很傻是不是?假如我真的想离开她,抛弃她,多的是手段。她那么傻,哪里会是我的对手。可是啊,因为她太傻了,我担心她会去祸害别人,所以一直没放手。”
江墨琛听到这里,竟然有些糊涂了。
刚刚江老爷子说了什么?爷爷?他的母亲,被爷爷保护得很好?怎么会是爷爷?不应该是外公才对吗?他母亲的父亲,应该是他的外公才对啊!
江墨琛疑惑的看着江老爷子,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江老爷子不小心说错的?
“难道你母亲没跟你说过,我其实是入赘江家的吗?我只是被江家,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你爷爷收养的孩子,从小与你母亲,青梅竹马。只是因为我是你爷爷恩重如山的朋友的孩子,所以在我父母都不小心病逝之后,你爷爷便好心地收养了还年幼的我,当年,我父母似乎还招惹了什么人,为了以绝后患,你爷爷甚至不惜代价的将我的名字,写入了江家的族谱。而你的母亲,因为身体病弱的原因,从未出现在人前。当年你奶奶怀孕,生下你母亲便撒手人寰。你爷爷便封锁了一切消息。所以,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当年你奶奶生的是个女儿,而不是个儿子。你爷爷便将我代替了你母亲,成为了江家的统管者。因为你母亲的身体,根本无力做这种事情。而你爷爷,如果失去江家族长的身份,便无法保护你母亲。从小,你爷爷便教导我要一诺千金,并将你母亲当成我的童养媳一般长大……”
“这……这怎么可能?”江墨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老爷子,似乎在听着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故事。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当中竟然还有这种隐情。更没想过,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不,绝对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所以……阿琛,你不用担心阿昀会来跟你争家产,我是不会给他的。遗嘱我早就写好了,连带着你哥哥的那一份,全部都在你名下……这原本就是江家的家业,没有人能抢去。”江老爷子说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怪不得,他将江昀安排到江氏集团名下的子公司,从根本不让他回到总部。
子公司正是他当初施展拳脚的地方,基本上所有重要位置上的,都是他的人,不管江昀有什么计划或者动作,没有他们的配合,就不足为惧。
难怪……
江墨琛忽然恍然大悟,可是很快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江墨琛已经从刚才的恍然大悟,变成一脸惶恐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江老爷子,似乎听到了最离奇的故事一样。一脸复杂而又痛苦地表情,嘴上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老爷子喘过气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模样的江墨琛,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江墨琛的性子最是沉稳,也是最像他的人。
就算是对于他所说的,一时间难以接受,也不至于露出这般的表情。
“阿琛,你怎么了?”江老爷子皱着眉头,轻声地询问。
江墨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在那里呢喃着什么,许久之后,才猛地抬起头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你撒谎了,对不对,是你,是你撒谎了。”江墨琛忽然身形一闪,便站在了江老爷子的面前,双手死死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双眸猩红,无比恐怖地看着江老爷子,摇晃着他的同时嘴里面还在一直说,“是你撒谎了,一定是你撒谎了。”
“咳咳咳——”江老爷子被他摇晃得根本就无法坐稳,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咳嗽得几乎要将整个肺都吐出来。“阿琛,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而撒谎。只要让律师将我的遗嘱拿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江墨琛听到他的话,失神落魄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