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来。
墨十九不知道此时该安慰面前的少年还是庆幸。
李笑白慢慢站起来,呆呆的对着监狱主楼的废墟良久,那里一年来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在失明的眼前烟花般滑过,最后定格在那生死分界点的最后一幕。
李笑白轻轻的叹气,无仁的话浮现在脑海
他说,我输给了我的天真。
&ot;你知道么,&ot;他轻声说,面色柔和,&ot;以前,我们曾经约定过,等出狱了以后要一起比试枪法的。&ot;
墨十九没做声。
李笑白也不需要任何回答。
他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太阳终于完全升起,照耀着整个世界都毫厘可见。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曾经发生无数故事的监狱废墟的远处,寒冬的大地一片糙长叶枯,荒凉漫飞
--《李笑白系列之入狱》完--
番外
blade(上)
第一次见到无仁是在床上,他苍白赤裸的身上伤痕累累。
我站在雕花繁重的檀香木门口盯着床上的人很久……
我本是进来给我所谓的干爹‐‐大卫切斯做行前安保检查的。
这座临时下榻的别墅最里最深的房间就是这间豪华到匪夷所思的卧室,我被大卫切斯的贴身保镖肯迪安指派过来彻底搜查。
那时候我还不是刃的首领,事实上我当时连刃是什么都不知道。刚从那噩梦般的魔鬼训练营出来,就直接被化名安插进大卫切斯身边的亲卫队里历练。再之前,也就是记忆不甚清晰的小时候,住在一个东方的城市,香港。
那是个特别的城市,西方称之为&ldo;东方魔都&rdo;。
其实远没有交口传颂的那么玄妙,在我模糊的印象里那只是个杂乱且无法无天但气味熟悉的城市罢了。何况就算在被称为魔都的地方,肚子也一样会饿,挨打也一样会痛,母亲落泪的时候并没减少,而父亲也一直是个陌生的称呼。
但也许是出自早年生活的这段经历,我发现在选择床伴的时候,自己一向是比较倾向东方人的。
无仁就是个挺清秀的东方少年,虽然长得一般,我还是惯性的多看了两眼。
这次不是金发碧眼的美女么?切斯先生的口味好像变了呢……我眯起眼睛。
尽管身份是义子,但我从没叫过那个男人父亲。
总觉得父亲不应该是他这种感觉。
我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床上的人,少年也面无表情的抬头看我,同时轻轻活动着被捆绑得满是淤痕的手腕。大张着腿坐在充斥着情欲味道的床单被褥间,脸上没有害羞的神色,手上也没有遮掩的动作。
脚步极轻的走进去,我一丝不苟的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和摄像头监视器监听器,甚至查看了小冰箱里的红酒瓶塞是否有人为松动的痕迹……
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向手脚麻利。那是自然的,整个训练营我是三十年来完成全套训练最快的人,是训练有素的人形兵器。
不过这次我做得很不专心,因为想忽略身后的人也办不到……脊背火辣辣的,因为有一道视线过于紧密的盯着我的每个动作。
以现在两人间的状态,会这么做的人,不是挑衅,就是挑逗。
关上冰箱的门,我缓缓的起身,背对着那人轻轻的深呼吸,然后果断的转身,不带任何表情的粗暴的把他压倒在床上!抓住少年细瘦脆弱的手腕时,我确信自己可以轻松捏断它。很好,起码他没有武力威胁性,应该不是在挑衅。
那么,就是后者了……
少年毫不反抗,仰面松松的躺倒在柔软华丽的枕头里,表情甚至是愉悦的。他半垂着细绒绒单薄的眼睫凝视身上年轻的男人,轻声说:&ldo;我叫无仁。&rdo;
然后附送一个勾魂摄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