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头领一招走空被扫下马去,镔铁棍脱手而出,滚倒在地。那高瘦汉子转头去救同伴,谁知那头领偷偷绕到到他身后,翻身跃起一拳击出,打在汉子背心。那汉子被击的口吐鲜血,高声怒道:
“崆峒派的卑鄙小人,敢暗施偷袭!”
接着喊了句什么暗号,十几个商人立刻结成一团,刀剑向外,山贼一时攻不进去。
韦一笑听到这句暗号心中一凛,飞身上树将林一颦藏起,一个燕子三抄水便如四两棉花般轻飘飘的落进战团。接着闪转腾挪掌拍指戳,脚下如行云流水般四下游走,眨眼间便撂倒了八九个人。山贼头领见对方突然有强援助拳,今日必占不得便宜,呼啸一声带着剩下的人撤退了。
那吐血的汉子被同伴架着,抱拳道:“多谢壮士仗义相救,敢问高姓大名?”
韦一笑不答,道了一句暗语。那汉子大喜,两人对了几句切口,原来都是同教中人,这人是锐金旗下掌旗副使吴劲草。
吴劲草受了内伤,吃了粒护心丸坐在地下歇息,一边喘气一边愤愤地道:
“这龟儿子七伤拳练的不到火候,打不死姓吴的。最可恨的是敢做不敢当,假扮了什么山贼来抢货,实在卑鄙无耻!在西域我们就被昆仑派的挤兑,进了玉门关,崆峒派的宵小又来骚扰,要不是韦兄弟相助,只怕我们要折上一半人。还好教主新封的谢法王这就要到任,以后就不怕他们了。”
提到这位新法王,众人均说他金发绿眼,身材魁梧,与中原人相貌大异。这等长相,还姓谢,天下除了大猫哪还会有别人?林一颦心道:新法王没赶到,未来的新新法王却正好碰上,也算得极巧合了。
韦一笑为提防崆峒派去而复返,护送了他们一程,等接应的教友赶到汇合才跟众人告别。
吴劲草等人连连道谢,敬佩感激溢于言表,只心中暗暗纳闷:这位兄弟英雄侠义,武功高强,办事也周密谨慎,怎么娶了个如此不着调的老婆?瞧他还满意高兴的很。
两人等周围无人,才开车上路,林一颦奇道:
“明教什么时候改行走镖行商了?名门正派也兼职打劫吗?”
韦一笑道:
“西域苦寒,人烟稀少,既没地租也无供奉,只能找别的法子赚钱。甘肃一带的交通要道是崆峒派的地盘,道上的从这里过都要买他们几分面子。偏偏明教的商队不肯交过路钱,惹的地头蛇眼红,这才三番两次的骚扰。”
军火和便当都是要花银子的,别管黑道白道,经济基础永远决定上层建筑。元朝地域辽阔,对外贸易空前发达,昆仑山盛产的玉石,西域各国的种种特产,都大有油水可赚。 跟明教毗邻的昆仑派也走商业路线,两者既有利益冲突,也有相互间的经济牵扯。因此名门正派和邪魔外教就住隔壁,小摩擦虽从未断过,却从没爆发过全面冲突。
林小仙两眼立刻变作¥¥符号,兴奋的问道:“药材和皮货很赚钱?”
此人完全忘记了汽油将尽的事实,正筹划着用野猪跑长途货运生意。
韦一笑轻轻戳了戳她脑门,笑道:
“财迷,没看见那车辙入地两三寸,什么皮货药材有那么重?皮子下面压的都是番瓜,他们走的暗货。”
“番瓜?暗货?”
“把番瓜连籽带瓤的掏空了,填上金银珠宝,再拿竹签对上,黄泥在外边腻了缝儿,外行人看不出来。用了这招,走的最次也是金货。”
林小仙目瞪口呆,番瓜就是大南瓜,她也挖过南瓜瓤做万圣节鬼灯,只不过她放进去的是蜡烛,人家放的可是价值连城的金珠宝贝。
没有雄厚的本钱自然做不成这样的生意,林小仙不禁黯然神伤仰天长叹:人来人往皆为利,正邪殊途只为财。马克思说的果然是真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红血红的嫉妒呀……
(拿到了蝙蝠的卖身契还不知足,这就叫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啊)
v敦煌·车震v
甘肃经典旅游线路:别兰州,过武威,经张掖,到酒泉——喝上一口史上最薄勾兑酒,顺便yy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的绝世姿容。美绝人寰的月牙泉千年如一日的坚持在沙漠中。
两个活宝爬到鸣沙山顶上玩沙坡速滑,上山时蝙蝠拉着小林,下山时小林拉着蝙蝠:运动神经决定了此猪必定滚成沙球。在沙山发出的阵阵雷鸣声中,可怜蝠王一身绝世轻功无处施展,被拖累的一路纠缠着滚到山底,准备动作是飘逸的凌波微步,结束动作是毫不优雅的69。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简称互攻)————
林一颦打听敦煌莫高窟的所在时颇费了番功夫,元朝以后随着陆上丝绸之路被废弃,莫高窟也逐渐湮没于滚滚黄沙之中,被人们遗忘。韦一笑早已习惯,一年前她连一角银子等于几个铜板都不清楚,但却知道神州大地每一处胜景,无论湮没与否。
野猪的轮子扬起一条土龙般的黄沙,韦一笑对这稀世法宝的感情始终复杂:这是陆地上他唯一无法追上的存在,它载着她来,也可以载着她走。
淹没本身也是另一种保护,在被历史重新发现前,这块无价珍宝在几百年里基本保存了原貌。无边的荒漠、苍凉的遗址,山体上的石窟犹如密密麻麻的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