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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珠红一下子低头笑出声。

我说：&ldo;你笑什么？&rdo;

&ldo;输赢对我有何干系呢？不管最后是谁死了，或者全死光了那才好呢。&rdo;珠红掩住笑意，&ldo;小公主，你看看这群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人正在互相残杀，不觉得很有趣么？&rdo;

我说：&ldo;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以莫？&rdo;

一提起这个名字，珠红脸上的笑意立刻冻结，只冷冷说：&ldo;我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忘了六皇子。&rdo;

我迷茫，喃喃说：&ldo;难道这一切都是从我替白以莫给你送那封信开始吗？&rdo;

珠红说：&ldo;小公主，您毕竟对六皇子有恩，奴婢也会暗中保护您的，还请您保重身体。&rdo;

我盯住她问：&ldo;我知道白以莫死的冤枉，可不知道是谁害死他，你要给他报仇，是对谁报仇？白相与？白羽泉？还是白倾？&rdo;

珠红眼睛忽然变得如毒蛇般怨毒，冷笑说道：&ldo;整个白氏皇族的人，我日日夜夜诅咒他们个个不得好死。&rdo;

我被她仇恨震住：&ldo;你……&rdo;

她无丝毫血色惨白的脸又面向我笑了：&ldo;小公主，历代争权夺位，本就会血流成河，死了谁，你都不必替他们伤心，他们都是死有余辜，因为最无辜的六皇子，早就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rdo;

我说：&ldo;他们到底是谁？&rdo;

&ldo;谁？&rdo;珠红凄凉一笑：&ldo;在这后宫之中，哪一日不是风霜刀剑严相逼？六皇子做错了什么事吗？他什么也没做啊，可不是照样一个一个的都来欺负他吗？小公主，难道你不是也深有体会？&rdo;

我唯有听她讲下去。

&ldo;六皇子体弱多病，母后早早逝世，又无外戚帮持，暗地里受过了多少冷眼欺辱？这后宫，哪个肯施舍他一点点温情？但他对我们这些奴才却从来都是宽和的，只有六皇子把我们当人看。即使一辈子不能人前显贵，我们也愿意跟着六皇子把日子过下去。&rdo;

泪水已沾湿她的苍白憔悴的脸庞，也终于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回忆昔日的旧主，那一点点可怜、快乐的时光，哽咽说：&ldo;可是六皇子过不下去了啊。他已经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受人指使干了傻事，他只有那么做，才能去死，才能让人注意到他一次。&rdo;

&ldo;呵呵。&rdo;她扬起脸，痴痴地笑：&ldo;六皇子死了，那我们这些梦过宫的奴才呢？我们不想死的，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如果能活着，谁愿意死呢？可六皇子不在了，我们怎么活得下去呢？背后指使他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也只有去上吊了。&rdo;

她用衣袖将眼泪擦去，&ldo;我本早该是个已死之人，苟活至今，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们谁赢都好，结果都是血流满地，这样的结局我才能安心下去见六皇子。&rdo;

为什么这一场斗争里，似乎每个人都活不下去了？

我也活不下去了。

&ldo;好了，小公主，奴婢该走了，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奴婢不打扰你歇息了。&rdo;

三日后，下午。

我木然地任由那个蓝衣宫女将能麻痹我身体的药物喂入我嘴中。白倾负手立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刚刚过来，一会就离开。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