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没有错,可惜他太极端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不惜一将功成万骨枯,把别人的生命践踏在脚下,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想要的!
白夕羽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慕容青峰对权势和力量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只有经历过不安动荡的童年的人,才更加渴望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们二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一个生来得天独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南楚国的储君之位、七仙门的掌教之位,从他出生之日,就拱手送到了他面前,而另一个生来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受尽人情冷暖,好不容易拜了师父,却要在更加残酷的竞争中不停地杀戮,天天过着朝不保夕的亡命日子,这样巨大的落差,怎能不教人唏嘘?
白夕羽紧抿唇线,牙齿紧咬,才能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狂笑出声。端木惊鸿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损了,但也很现实。
“宏图大业?”端木惊鸿不屑地笑了笑,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所谓的宏图大业,我唾手可得,无论是南楚国还是七仙门,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何须辛苦去经营?不过,阁下就不同了,连身份都不能光明正大示人,可见你创业之艰辛,如此算来,我倒是有些同情阁下,毕竟投胎是一门很高深的技术,若是上辈子造了太多孽,这辈子想要努力补救,是要多花一番心思的,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得看上辈子积下的阴功够不够多。”
慕容青峰朗声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如果你不是……”他的目光在端木惊鸿和白夕羽紧密相贴的位置打了个转,“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一起去闯一番宏图大业。”
端木惊鸿面无惧色,从容笑道:“的确,我现在的实力可能不如你,但若是拼死一战,你也没有绝对的胜算,不是吗?更何况,这里是七仙门的锁龙阵,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想要顺利闯关出去,也并非那么容易。还有,你想知道秘境的入口……所以,你现在不敢动我。”
慕容青峰的眸子瞬息万变,最后化作一声无足轻重的轻笑,弯了弯唇道:“端木惊鸿,七仙门掌教的得意弟子,南楚国的太子……可惜,还是太年轻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端木惊鸿又看向慕容青峰,说道:“阿羽既然选择了离开你,说明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劝你还是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以我的观察来看,一个鬼鬼祟祟喜欢躲在暗处的人,品德必然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白夕羽内心感动,咬了咬唇,眼含泪光。
白夕羽担忧地抬头看向端木惊鸿,害怕他会多心,但出乎她的意料,端木惊鸿不但没有受他影响,反而更加温柔地拥抱住她,深情凝视:“阿羽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爱的是现在的她,还有未来的她。”
而今,慕容青峰故意说他们洞房过,明显是要激怒端木惊鸿。
所以,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和他真正洞房过。
那一夜,她喝得酩酊大醉,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安静地躺在慕容青峰的怀里,衣衫整齐,什么也没有发生,而慕容青峰的衣衫上沾着寒气,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她曾经问过他,昨晚是不是出去了,他否认,只说是刚刚如厕归来,她也就没有再追问。
成亲当晚,她太高兴了,也太悲伤了,喝了很多酒。高兴的是,他们终于如愿地成为了夫妻,有情人终成眷属,悲伤的是,她抛弃了家人,再也回不去宫家了。
因为他们的婚礼,根本没有任何人观礼,以天为证,以地为媒,没有亲人的祝福,没有朋友的见证,就这么冷冷清清地举行了婚礼。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们拜过堂成过亲,这的确是事实,但他们根本没有洞房过。
莫名的,她有些心慌。
白夕羽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怒目瞪视着慕容青峰,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坦然地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赤果果地展现在了端木惊鸿的面前。
慕容青峰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但他眼底极不搭调的冷意,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情:“小夕,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是你拜过堂成过亲还洞过房的夫君吗?”
不过,慕容青峰不但长了一双胜过无数女人的手,他保养得也是极好,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五官也是精致柔美,如同画中人。
白夕羽差点喷笑。
长得像女人的娘娘腔?
端木惊鸿目光微闪,若有所悟,他长臂一揽,搂住白夕羽的腰,当着慕容青峰的面,低头给了她一个长长的痛吻,宣示自己的主权,随后才懒懒地看向对面的慕容青峰:“阿羽,这个长得像女人的娘娘腔是谁?他一直都在骚扰你吗?”
她走上前,亲昵地挽住端木惊鸿的手臂,深情凝视他:“还有,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未婚夫脾气不好,不喜欢我和乱七八糟的陌生人说话,是吧,惊鸿?”
可惜现在的白夕羽根本不吃他那套,冲他冷笑道:“谁是你的小夕?请不要随便说些惹人误会的话,这样的做法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