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木桥上人影一闪,不耐废话的冷面少庄主已然跃下,身影没入黑雾之中。
“无需道长收妖封魔,道长在此布下那拢妖之阵便是,以防到时候有漏网之鱼。”白抒远笑笑,脚下一迈,也是干脆利索跳入黑雾中。
玉贤脸色忽青忽白,忽阴忽沉,扭头对几名道士冷声道,“你们去乾坤四象之位。”
“是,师兄!”
待到几名道士御剑分别立在湖水上方,玉贤从袖中丢出一条涂血金线,在几人手中一绕,上方霎时结成一个偌大的虚空镜盘,映着湖面道道波光。
看到对方开始布阵,天阳提身一跃,落到谢岙等人面前,长剑抽出,护着一群小弟子,随时紧绷对敌。
谢岙直溜溜盯着湖面,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水流隔着剑屏流动,黑雾中央不时有东西挣扎着凸起落下,画面分外诡异惊悚。
这妖气虽不如自己上次所见激烈,却越发浓厚污沼,好似…好似阵眼早已敞开了一条缝隙,聚拢为数不少的妖魔鬼怪——若仅仅是上次落进湖里的那些血起了这些作用,不难想象待到血涂满阵眼之后,召唤而出的妖魔将如何肆虐四方。
谢岙握着布兜的手紧了紧。
仅有妖气而无形,仅有魔气而无身,这样的妖魔犹如脱了缰绳的狂兽,丝毫没有感情理智可言,只有污浊邪气蕴育而出的贪婪欲望——
云束峰为何要如此做?难不成是从小被关小黑屋长大的反社会分子,因此招来妖魔大肆危害同胞?!
不对,这货当时好像还说‘为太苍山庄立了一件大功’,这么说来倒像是为了黄图霸业牺牲他人成全自己的野心…
“噗噗——”
谢岙正胡思乱想琢磨推敲,水中忽然冒出一道黑流向空中飞去,刚到湖面上方一丈之高,便似碰到了看不见的屏障,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四周小弟子纷纷咬破手指,把血涂在布兜口上,那道黑流很快像是闻到肉香味一般,窜到其中一个布兜里面去。
呃…原来不是辟邪童子尿,而是吸妖的童子血——
谢岙抓着布兜的手指一抖,眼看那领路的弟子已经皱眉看来。
“明石,在愣什么呢?还不快些!”
被点名指出的谢岙立刻沐浴在众人或谴责或催促或疑惑的视线之下,紧急情况下只好咬破中指,滴出一滴血落在布兜上,借着袖子遮掩,用无名指在上面用力搓开涂淡,同时捏出一片止血草压在手指上。
这一道黑流好似开了瓶的塞子,空中不断涌出妖魔之气,除了一名小弟子不小心把布兜掉在地上后差点被妖气侵蚀、关键时刻被天阳救下之外,其余涌出的黑雾散妖皆是一阵乱窜之后便钻进了布兜中。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湖面上忽而涌出大量黑流,卷着淤泥湖草,纠结成一团说不出的诡异形状,像是内里互相争斗又像互相吞噬融合,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浓稠,飞速向空中撞去。
“嘶…”
不知是谁倒吸了口气,玉贤道长倒也镇定,口中念念有词;一旁帮忙的琴凝然从她手中接过一瓶药粉,轻点湖面跃至半空,挥手一撒——
那黑流污泥好似被雷管炸开般四分五裂,团团向着岸边飞去,数量惊人又杂乱无章,揣着布兜的小弟子皆是面带惊色。
“勿慌!”
天阳一声叱喝,手中长剑化作数把虚明利剑,剑剑穿过浓黑团子,贯到落入各弟子的布兜中。经此一番之后,空中浊气终于一扫而空,湖中黑雾渐渐消匿,刚才下去的两人也几乎同时跃了出来。
“少庄主!”
“白师兄!”
太苍山庄弟子关心围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