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声音放轻了些,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无限放大。
“群里的人我联系管理员已经处理了,禁言一个月,发?布公告如果再有污蔑造谣行?为?,就解散匿名?群。但管得住群里,管不住背后的议论,所以你要想好之后的处理方式。”
裴桑榆脑子一片混乱,没?想过之后。
只是顺着他的话喃喃自语:“后续怎么处理……” 周瑾川条理分明地?帮她分析:“两?种办法?。第一种,不再去广播台,可以浅层的隔绝掉这部分的议论,但也许会再衍生出别的,我们都无法?预判。第二种,照常广播,无视言论,但你可以筛选投稿。不是每一篇稿子都要照着念出来,哪些让你不舒服就不念,你有这个权利。那么裴桑榆,你要选哪一种?”
裴桑榆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才不要逃避,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辞掉广播员的职务,我选第二种。”
她听?见周瑾川很轻地?笑了。
好像是预判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周瑾川嗯了声,又低声开导她:“你没?做错,就完全不用?在意。而不是表面?装作不在意,背地?里偷偷哭。”
他明明不在眼前,却完全看透了自己。
“我才没?有哭。”
裴桑榆狡辩说,却觉得眼睛有些发?涩,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月亮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谢。
只能以沉默作答。
周瑾川听?着她那边几乎是毫无动?静,安静得厉害,估计又在默默红了眼眶。
纵容她说:“想哭就哭,但别嘴硬。”
裴桑榆嗯了声,吸了吸鼻子,把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松懈下来,任凭那股酸涩在黑夜里蔓延。
隔了很久,才低声感叹了句真心话,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如果以前你在,就好了。”
“现在在了。”
周瑾川轻声回她。 -
周瑾川的那一通电话确实?安抚了裴桑榆。
她决定重新振作,第二天?照常去了广播台。正如周瑾川所说,她没?做错什么,也不用?去计较那些闲言碎语。想通了这件事,心情也变得豁达了不少。
今天?的投稿比前一日更厚,在广播之前,她花了点时间全部拆开,挨个筛选。
直到看到了某一封。
笔迹非常眼熟,像是见过了千百遍,却想不起曾经出现在哪里。投稿的内容很简单,是给周瑾川的一首诗。
大概是某人给他的告白。
又不像,过于含蓄,更像是描述知己。
但诗摘抄的段落,莫名?其妙地?让裴桑榆觉得触动?,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心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