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背筐里尚在熟睡的小男孩,表情全无母性的慈爱,而是饥肠
辘辘之人眼见食物的亢奋:&ldo;他不是我的儿子。&rdo;稍微顿了顿,她抬起脸来,诡谲且怪异地笑起来
:&ldo;那生吞活人的妖魔我的确是没见过,不过,你很快就会见到了!&rdo;
她原本只是无声轻笑,慢慢的,她笑得越来越得意,越来越忘形,随着笑声,她的身体也开始
出现了异变‐‐
她的衣袖和裙摆里长出了一条一条的类似树根的长须,头发变成了一枝一枝的枯树桠子,脸上
和身上的皮渐渐裂开,一块一块地往下脱落,露出了藏在人皮之下的树皮。原本略微佝偻的身体陡
然拔高之后,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抖了抖自己鬼爪一般狰狞的枝桠,那枝桠上倏地便开满了硕大
的花朵。
每一朵花的花蕊都是一张痛苦不堪的脸,闪着荧荧的绿光,如同是沾染了萤火。那些脸,男女
老少,各不相同,有的正在悲戚地嘶叫呼喊,有的只管哀恸地嚎啕哭泣,一时之间,鬼哭魂嚎声不
绝于耳,随着风声在附近回荡,就连原本朦胧的月色也被染出了森冷味儿,犹如置身于幽冥地府的
十八层地狱。
&ldo;原来‐‐&rdo;青玄看着眼前这一片骇人的场景,虽然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可还是被那诡异的情
景给激出了一身的冷汗:&ldo;你,就是那生吞活人的妖魔!&rdo;
如今正值乱世,妖魔四处横行,他才出东极不到三天就遇上一个,还真是运气好的不行。不过
,细细说来,也算不得坏事,正好拿来练胆!
&ldo;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rdo;树妖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声,嗥叫一声,须根直立
,那干枯树皮上绿幽幽的眼转了转,更显得狰狞可怖:&ldo;既然你要自己送上门来让我饱餐一顿,那
,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rdo;
&ldo;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rdo;虽然不知面前这妖魔的道行如何,但青玄仍旧做出一副经验
丰富的模样,满脸肃穆地抽出背上的青铜剑。
那把剑是师父给他的,外表看起来象是老古董,可那古朴的剑鞘之下隐藏的剑刃却泛着幽蓝阴
暗的色泽,寒光凌人,以手指轻弹,发出孤凤凄鸣般的声响,若月色下的一泓秋水,透着冰凉精芒
,满是肃杀之气。
青玄在东极鄢山之上从师数载,如今才算时有机会将自己平日所学的技艺派上用场,自然有些
说不出的兴奋,可是,除妖卫道的事,他虽然经常听师叔们吹牛皮似的提起,自己却是毫无经验,
一时之间,心里也难免有些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倒是那树妖,眼见他拔出那剑来,原本张狂的气焰顿时便蔫了一大半:&ldo;你怎么会有这么一把
剑?&rdo;她很是骇然,瞪着那把剑,如同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ldo;你是东极长乐界哪一位真人门下
的弟子?&rdo;
青玄并不回答,只是举剑便攻了过去,打算先发制人。
他不回答的原因,是因为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算是东极长乐界的哪一位真人,只是隐隐知道
自己的师父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在东极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听师叔师伯说,师父的名声大得
很,不仅仅响彻整个东极,就连西昆仑上的众仙听说了,也要给几分薄面。
只不过,他虽然因缘际会拜在师父座下,可师父却并没有真正教过他什么,反倒是师伯师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