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
很想就这么不管这人了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来退了两步,走到楚子郁身边,迎着楚子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问他:“我们今晚回哪儿?”
楚子郁抱着双臂,脸色难看:“你说回哪儿呢?”
“我不会开车,也不记得去医院的路。”
“所以你要我明天再辞退他?”
柏舟为难道:“就不能不辞退吗?刚刚你是在气头上,气头上是不能做决定的。”
“我爱什么时候做决定就什么时候做决定,你管得着吗?”楚子郁气笑了,觉得柏舟简直不识好歹,这才多久,竟然敢管起他来了。
“子郁。”
柏舟平静地唤他的名字,目光有些沉。楚子郁则怔怔地,笑容凝固在脸上。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他们都叫他小少爷,楚总,老板,背地里叫他疯子,疯狗,衰神,没有一个人待见他,所有人都想利用完他之后一脚踹掉,所有人都想踩着他往上爬。
“你这样的脾气,以后会没有人愿意给你当司机的。”柏舟学着他安抚自己那样,将他攥紧的手指打开,轻轻拢进手心。
楚子郁理所当然道:“那你给我当。”
柏舟摇摇头:“我不会开车。”
“不会就学啊。”
“我没有钱。”
提到钱,楚子郁的心情终于又愉悦起来。那些毫无营养的数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却成为了柏舟赖以生存的氧气和套在脖子上越收越紧的项圈,柏舟有还不完的债,他正好有花不完的钱,他们天生一对。
“你今年多少岁,20?”
柏舟点点头。
“真年轻啊。出院以后学车,我让李叔教你,他脾气好,不会骂人,不像某些驾校的教练。”楚子郁反握住柏舟的手,温情脉脉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陈宇说,“那你就再当一段时间的助理吧。”
陈宇忙不迭点头:“是,是。”
今天真他妈开了眼了,也真他爹瞎了眼了。楚子郁干嘛压着嗓子说话,怪恶心的,在公司不是逮谁骂谁还把人喷得狗血淋头吗?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这么温柔,跟抠脚大汉突然变萌妹似的,你说不行吧,也不是不行,就是瘆得慌。
……
柏舟第一次坐敞篷车,临走时还把地上的零食全都捡上车了,楚子郁看他现在越看越满意,也没计较他把车弄脏了,只是用酒精棉擦了擦他的手,才心安理得地继续牵着。
这下柏舟是真明白了,什么人体器官交易,什么想要个人陪着,说简单点,就是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