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演出岑暄很简单,但演好岑暄很难。
柏舟没有掉以轻心。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
柏舟头也不抬。
“您好,2037号客人,前台有人自称是您的粉丝,在我们酒店订购了一份蛋糕和一束鲜花,请问现在给您送进来吗?”
柏舟放下剧本,走过去开门。酒店的工作人员和他们剧组已经很熟了,但2037号基本不会呼叫前台,平时也不让进去打扫,除了酒店高层,没人知道里面住的就是红透半边天的柏舟。
目前网络上只有两张路透,是他穿着病号服孤零零站在街头,无所适从地望向天空。夏日毒辣的日光映照在他青紫凹陷的眉眼间,穿过空洞的眼眸,干涸的灵魂找不到皈依之所。
又是一部文艺片。
按理说观众该对柏舟出演此类影片感到审美疲劳,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柏舟总是待在舒适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柏舟为了出演《白炼狱》付出了多少。他现在的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完全是个病人了,并不只是靠妆造,举手投足间都有种气息奄奄的衰败感。
这种程度的身体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有没有后遗症现在都不好说。
“柏……柏舟!!!我!我也是你的粉丝!!!”
工作人员回过神来,惊喜得原地蹦了蹦,好在还记得端稳蛋糕碟子。
“啊啊啊!早知道给您多拿一份了!这个玫瑰千层很好吃!而且用的都是代糖!对了,这是那个粉丝送给您的花!我问他,他也没告诉我,可能就是想匿名送吧。”
柏舟颔首,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花束。
是一捧灿烂的马蹄莲。
柏舟不由得愣了愣神。
“是男人送的吗?”
“不,是一位女士。”
柏舟听完,心情不免有些古怪。在他记忆里,他应该很少从粉丝手里收到马蹄莲,但是匿名送来,他也没办法给别人退回去。
“谢谢,我拿进去就好。”
柏舟一手捧花,一手端着蛋糕碟,朝工作人员轻轻点头示意,转身用手肘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