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明媚阻止道。
“事关皇嗣,娘娘可马虎不得!”秋水急道。
“本宫入宫不到一月,又是晕倒又是摔跤,别人还不知要怎么说闲话呢,”明媚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本宫现在不是没事嘛……”
“娘娘……”秋水想到近些天来宫里的风言风语,也有些迟疑。
明媚拍了拍秋水的手:“本宫真的没事。”
娘娘进宫也快一月了,可皇上从来没有来过瑶华宫,娘娘却没有丝毫怨怼,仍是每天送吃食去御书房,怀着身孕也如此谨小慎微,秋水心里酸酸的。
虽然心里难过,但秋水一向是有分寸的人,面上不露分毫,怕惹得秦筠竹伤心,她转移了话题:“这御花园的路一向有专人打理,必不会打滑,娘娘刚才可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明媚顺着秋水的目光望向方才的地方,细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地方有一块极不明显的凸起,想来她刚刚就是被它绊了一下,幸好秋水及时抓住了她,若是角度偏些,跌进了湖里那才是糟糕。
明媚后怕地抚了抚胸口:“回宫吧。”
朝阳宫。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赵知蘅起身行礼道。
“不必多礼。”陆靖桓扶起赵知蘅,“方才在做什么?”
赵知蘅有些苦恼地摇摇头:“想作画来着,却不知该画什么。”
两人向书案走去,见案上一应俱全,只是纸上仍是一片雪白,陆靖桓微微一笑:“朕记得自小你的画技就很好,也不拘画什么都好看。”
赵知蘅看向陆靖桓,有些羞赧道:“不如陛下帮臣妾想个题目吧。”
陆靖桓将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苦笑道:“你知道的,朕一向不爱这些风花雪月,于这些事上也不过看得过去,实在想不出什么精妙的题目。”
赵知蘅听了这话,面上的神情一滞,眼底浮点疑惑。
陆靖桓丝毫不觉,他随手拿起一本书道:“朕今天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讲,关于秦氏女的。”
他看向赵知蘅,见她面色不好,以为她因为这件事伤心了,便有些急切地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赵知蘅下意识地躲开了,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凝滞,殿内侍候的宫人见情形不对,皆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陆靖桓将手缓缓收回来,开口道:“知蘅,这件事是朕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气都发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的伤才刚好……”
“陛下无须和臣妾解释什么,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么?”赵知蘅脱口而出,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方才心口莫名的怒气变成了全然的惊疑。
陆靖桓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慢站直了身子,面色逐渐变得冷硬,眸中的情绪变幻不定,自她从昏迷中醒来,对自己的态度便不再如从前般冷淡,感受到这一点的他欣喜若狂,他以为一切都在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却原来终究是一场美梦,他知道她因为自己强娶了她才对他格外排斥,成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尽力弥补,她的态度却始终如此,如今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陆靖桓闭了闭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朝阳宫。
自这天后,陆靖桓便没再去过朝阳宫,成天待在御书房处理政务,鲜少踏足后宫,宫人们都说帝后大吵了一架,皇上生皇后娘娘的气了。秋水听得了这些消息,便一直在明媚耳边旁敲侧击,让她把握好这个机会,不为自己也要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
“可是御书房非诏不得入,我去哪里见他。”明媚把手一摊,和秋水大眼瞪小眼。
秋水想明白这点,哑了声,顿时有些丧气,便也不再和她念叨争宠那些事,只安心照顾明媚的身体起居。
入宫数月,除了瑶华宫,明媚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御花园,如今御花园的大小角落都被她走了个遍,秋水看着健步如飞的明媚,心揪成了皱巴巴的一团,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明媚只得停下找了个亭子休息,她拿过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行人,正往宫门的方向去,走在最前头那人衣着不凡,不像是一般的臣子,明媚不认得那人,便指给秋水看,问道:“你可认得那人?”
秋水看了看,一眼便认出:“回娘娘,那是逸王殿下,陛下的同胞兄弟。”
“原来是逸王,他经常进宫吗?”
“逸王与陛下是出了名的手足情深,时常进宫伴驾,因此奴婢才认得他,不然寻常怎么可能见到王爷呢。”秋水回道。
明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敲了敲系统:“所以陆靖桓应该不知道赵知蘅喜欢的是他亲弟弟吧?”
“对。”
“啧,真是一段孽缘。”
“别感叹了,你任务还做不做了,咸鱼了这么多天也该做点什么了吧。”系统提醒道。
“一直做着呢,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让女主恢复那部分记忆,今天看到男主我终于有点头绪了,也许不用那么舍近求远了。”
系统倒是没追问她的计划,接着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皇帝马上就要路过瑶华宫那边了,你得抓紧点。”
回去的时候,明媚特意绕了一条路,不过几步就远远看到了皇帝的轿辇,她避到一边,待轿辇走近方才行礼:“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