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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丑事
顾衡这些日子忙得紧。
新投过来的小户佃农要一一亲自约见,诸如来年地里要种什么庄稼,收成按照什么比例划分,若是遇着大旱大涝损失怎么算,眼下还需要置办什么农具?
原本这些农事全部都是张老太太一手安排,但自他中了举人之后,老太太就把这些林林总总的事全部安排在了他的头上。老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明白举人不知稼穑如何为官?所以当甩手掌柜,当得理直气壮!
这些天顾衡就带着钱师傅四处跑,总算把自己名下的这些田产稍稍打理得清楚些。
举人名下可以有二百亩良田免交税赋,有二百亩良田可以只缴一半税赋,另有贫瘠下等山地和沙地也可以免交税赋。
张老太太辛苦了半辈子,也只挣了八十亩的田产并两处带坡地的小庄子,结果顾衡一夜之间就挣了几倍的数。难怪别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除了这些事,还有其它七七八八的杂事。譬如与往日同科故旧的叙谊,酬谢往日的恩师这些邀请尽量都要去,要不然明天别人就会说顾家小子一遭得意不认人……
莱州籍生员在这回乡试上总共中了四个举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外地籍的学子纷纷打听,这四位学子到底思从何人?听说都不过是寻常的县学和乡学,不免都大失所望。每个人心底都有这种侥幸,不是我自己天分有限,而是因为没有得遇名师。
四名举子当中,有一个三十多岁举子决定到衙门里谋一份差使。毕竟明年的春闱犹如大军过独木桥,能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考取举人还说可以说是侥幸,在京城会试上考取进士可谓是中头彩。
余下的另三人都决定继续考。
在济南府因为那本八十两天价银子的文集,与顾衡有过数面之缘的冉举人对他的印象大好。回到莱州后,主动到沙河老宅探望。说顾兄弟你走的实在太急,巡抚大人举办的鹿鸣宴都错过了。此次秋闱的监临官齐为民齐大人,还特地在宴上问起过你。
顾衡就一幅少年模样的羞涩,“实在是这副身子不争气,上场时完全是强撑下来,下场时人就松了形。若非家仆细心照顾,说不得又要大病一场……”
七月十八几个人同上济南府赴试时,顾衡在同茂堂门口误饮毒酒。为了遮丑,顾家对外一致的说法是一一顾衡头晚因意外食物中毒。其实,莱州本地人个个都晓得其中不可与外人说的缘由。
冉举人果然不再深问,脸上也露出一抹了然。
心想,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末了还极为好心地建议,说顾徔此次科考失利,说不得那边又将莫须有的罪名扣过来,不若早些收拾了一同进京,省得看这些乌七糟八的事。
此议正中顾衡下怀,商定把手中事了清后结伴同行。
除此之外,就是德裕祥盐场的份子和分红。今年春夏因为两准一带遭遇天灾,几个股东和底下的盐工个个都很赚了一笔。顾衡仔细考虑后找过马典史两次,说从明年开春起就不再从盐场里分红了,毕竟自家的本钱已经回来了好些倍,再拿就不好意思了。
马典史自然是意正严词地拒绝。
别人想攀顾举人的高枝都找不到门路,自己要是为了几两银子随意放弃与他交好,那脑袋就是被驴踢了。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儿,就是与顾衡相识于微末,在这人困境时伸了一把手……
更何况方县令老早就嘱咐过,说顾衡此人极擅经济,别人习以为常的事落在他的手里就会化腐朽为神奇。若不是专心科举转而经营生意场的事儿,年过后定会成为一方大贾。
眼下不是他们与顾衡划清界限的时候,而是他们与顾衡更加精诚合作的时候。想起这一年以来顾衡种种不现于人前的手段,马典史深以为然。
除了按时按量的把盐场分红送到沙河顾家老宅外,还时不时以各种名义邀约顾衡出来喝个小酒。相互之间的称呼,也从以往的顾秀才变成了更加亲热些的顾兄弟。
顾衡眼下另一种要紧事,就是采买进京会试时所用的东西。
虽然京城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拿钱买得到,但是想想也知道其物价肯定贵得惊人。这年头挣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再说如今稍稍一浪费,祖母就会跟在屁股后面絮絮叨叨好半天,说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莱州县城总共只有几条街道,顾衡亲自赶着马车带着顾瑛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车厢里已经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货物。女人大概天生就对有些感兴趣,走了老半天之后顾瑛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顾衡也没闲着,一路帮着打下手掺合主意。或说这家米打得糙了,蒸出的饭肯定不好吃。或是说那家的豆油里面还有浑浊之物,也不知是不是作坊里的人太过懒,连豆荚壳都没择干净……
要不是看在他是新科举人的份上,那些脸色越来越绿的小店老板们只怕当场就会骂出声来。
顾瑛忙把人拉出店面,埋怨道:“哥哥尽添乱,我说让钱小虎陪我出来就行,偏你要硬跟在后面。帮不上忙不说,还净给我捣乱。莱州城地方小,没几个不认识你的。看你胡说一通,气得人家都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