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暗河的血流尽
一生再难汹涌的玫瑰
捧起清晨露珠洒在女孩眼睫
替她听闻罪之后的美
玫瑰绽开花瓣吻住她的嘴
告诉女孩,她从来无罪
有罪的人,下了地狱,死休难兑
修罗剥开他们皮囊
点燃一支罪的玫瑰
这首歌旋律很悲伤,但在悲伤中又蕴含着控诉与希望,像是警示又像是缅怀。
许萧偶尔抬头,深邃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和他对视,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捏住,又想起卓玛,不觉间泪流满面。
女孩从来无罪,有罪的人下了地狱了啊。江绵竹脑海里又蓦然浮现出林贺的脸,还有他倒在血泊里最后的那个微笑,是解脱吧。可是他犯的罪死休难兑。
江绵竹俯下身去,心里难受得一抽一抽的疼。有观众循着许萧的视线看了过来,却在黑压压的人潮里看不见她俯低的身影。
黎瑶心疼地抱住她,柔软的黑色长发扫过她的脸颊,痒痒酥酥的。她伸手递了餐巾纸给她,江绵竹接过,压了压情绪,收拾好自己,将头抬起来,继续听他演唱。
梦寐以求的深情,他只为她一个人唱歌。
一眨眼的功夫,许萧又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衣领扣得工整妥帖,就像剧里的年少白月光。
江绵竹听他唱了一首青春歌曲,甜蜜清新,在场的女粉丝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江绵竹在这种人声鼎沸的浪潮之中,觉得一切都很好了。
他仍旧闪闪发光,有无数人喜欢,而她默默陪伴就好,纵使前路再艰险,她也会陪他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一曲接一曲,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江绵竹沉浸在音乐里,恍然不觉身旁的黎瑶已经离开了,等到接到她的电话,她才匆匆挎着背包出门。
出了体育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一阵寒风吹过来,江绵竹缩了缩肩膀,把头埋到毛衣的领子里去。燕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终年不下雪,但冬天仍旧很冷,毛衣加羽绒服才能勉强抵御寒冷。
江绵竹今天只穿了一件毛衣加毛呢子大衣,在寒夜里显得单薄,冷意侵袭,她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条十字路口,搭了辆出租车,她对师傅报了和黎瑶的见面地址。随即侧头看向窗外,霓虹灯闪烁,城市迷人美丽。她手中捏紧了手机,埋下头,点开了微信,不知不觉就把对话框划到了许萧的那一栏。
她想发消息,却又转念一想,他演唱会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发了他也看不到,便将打好的字又删除了。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黎瑶约的见面地点。
她付钱下车,背着挎包,掏出手机给黎瑶打电话,还没拨出去,手就被一个人抓住。江绵竹诧异,抬头,看见来人是她后笑了笑:“瑶瑶,怎么了?”
黎瑶却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跑,在人行道上像两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她穿着女士高跟靴,跑起来,踏在地上咚咚咚地响。
路上的行人都侧过身来,看着她们,惊异于她们这样奇怪的举动。
黎瑶平时娇娇柔柔的,这时跑起来竟也毫不逊色。她们一路狂跑了十多分钟,跑到了另一条改道的路上,两人气喘吁吁,江绵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瑶塞进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黎瑶随后坐了上去,门阖上,车子发动。江绵竹上气不接下气,抓住黎瑶的手,使劲朝她眨了眨眼:“跑这么快,要去手撕张皓啊?”
“竹子,愿意陪我吗?”黎瑶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她。
江绵竹心一软,伸手把她往怀里带:“怎么不帮啊,瑶瑶是最好的人呐。”
“渣男不撕,天理难容。”
黎瑶微笑着点点头。
江绵竹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半个多小时意识到有点不对,拿手肘碰了碰黎瑶刚想问,我们要去哪,就发现黎瑶已经睡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