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鸭舌帽,缓缓抬起头。
凌乱的头发遮住一点眼睛,双眼皮的印记更深了,透露着疲倦。
看清他眉眼的瞬间,也看见他的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
他穿着视频里演讲时穿的衬衫,原本光鲜亮丽的样子,衣服上多出很多褶皱。
看着他布满红血色的眼,她浑身一激灵。
“你不会在外面等了一宿吧。”
江矜言刚从地上站起身,精疲力竭加上低血糖,眼前才从黑暗恢复光明。
他张开毫无血色的唇,低低应了一声。
像要哭的感觉。
南漓心揪在一起,让他快进来,不要被人看见。
他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所谓人红是非多。
门关上的瞬间,南漓被抵到了墙上。
江矜言用力地抱紧她,颈窝里一片温热。
他的身体在颤抖,越是抖得厉害,他越是抱的紧。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才逐渐放开。
南漓顺了顺他的背。
“阿言,你吓坏了吧,抱歉,我昨天浅浅喝了一点酒就醉了。”
“真的就一点点。”
她解释道。
江矜言侧头看她,“我相信你说的话。”
南漓知道江矜言这句话的意思,她不用为自己辩解什么,更不用说抱歉,他永远不会怪她。
他只是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南漓踮起脚尖,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啊,我在呢。”
他把脸埋进她的身体里。
她曾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了无音讯。
那些年他一定过得很难过。
期待一次次破裂,暗自流泪,失望到绝望,在痛苦中等待她。
所以,联系不到她的时候,被掩盖的记忆,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痛苦也是加倍的。
这是迟到的弥补,阿言。
南漓忍着心痛,安抚怀里伤痕累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