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苦了。”沈晏清喉头微哽,唇边弯起弧度安慰她,“我们现在很好不是么。只要你还在,我还在,以后会更好。”
程隐哭了几分钟,终于平复好情绪起身打开门。沈晏清站起把她搂进怀里,瞧她满脸泪痕,拇指轻柔擦了半张脸的水迹,“怎么哭成这样……”又是叹又是无奈,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将另半张脸上的泪痕亲了干净。
她被亲得眼睫微痒,睫毛颤颤。他舔舔唇,笑说:“甜。”
她撇着唇角,脸颊哭得微红,情绪不高:“眼泪有什么甜的。”
“就是甜呐。”他笑着,将她颊边稍稍沾湿的别到耳后,“只要是你,什么都是甜的。”
沈晏清的“病”就此翻页,在程隐的坚持下,原定要做的手术也暂时推了。让他背着个略显耻辱的名声已经够了,要是真的让他去做手术,程隐想想都觉得没脸去见沈爷爷——哪怕沈爷爷被蒙在鼓里,对他们之间的幺蛾子一概不知。
话说开了事情就好办了,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很久,沈晏清手抚过她腹上本该有疤的位置,听她讲当初在国外和容辛遇险的一点一滴。
想说的太多,到最后化作心间怅然,和紧紧抱住她不松手的动作。
因为沈晏清闹得这一出,程隐特地和他去做了次身体检查,报告出来后才放心,他确实健健康康没哪里有问题。
然而——
沈晏清拿着她的检查报告一脸凝重,程隐心里忽地生出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他捏紧了纸页边缘,半晌放松力道,喉间动了动,艰难说:“你怀孕了。”
程隐一愣。
“怎么会……”
这个问题两个人都懵。双双无言对视,半分钟后程隐回过神来:“难道是那次……”
沈晏清眉头动了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大概就是她主动的那回,虽然没有进行到底,但那段无保护措施的过程已经足够导致这个结果。
事已至此,沈晏清收好报告,道:“明天再彻底检查一次,如果确定了,再安排医生。”
原本是件开心的事,可她身体如此,喜事只能不喜。
程隐呆了好半天,许久,抬眸对沈晏清说:“我想留下……”
“不行。”沈晏清第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她,眉头紧皱道,“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可是,可是……”程隐抿了抿唇,站起身,“我回国前已经很久没有检查过身体了,是什么状况谁也不清楚,明天去检查,如果医生说百分百会出意外,那我听你的,如果不是百分百会出意外,能不能……”
“不行。”沈晏清沉沉盯着她,“这件事没得商量。”
程隐和他对视,谁都不肯退让,他面色冷沉,她亦生起气来。重重往沙上一坐,她别开头说:“行,你安排医生,安排了我也不去,你爱去你自己去!”
“程隐,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不冷静!”她飙,“我冷静了你给我选择的余地了吗?!”
深深抒了几口气,她说:“我不想跟你吵。”而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往卧室走。
进了卧室,她闷闷坐在床边,没多久,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程隐和沈晏清吵架了。两个人都动怒生气,这在她回国以后还是第一次。
沈晏清摔门走了之后一直没回来,没给她打一个电话,她也没有给他半个字消息。晚饭是她自己做的,吃完洗漱过早早就睡下。只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手不自觉抚上肚子,她侧躺着出神,感觉有些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