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两天之内,见到她。做的到吗?&rdo;盖聂说罢又拿起一块红豆糕,&ldo;越快越好。&rdo;
他拿了不是自己吃而喂入了柳絮的小口,还不忘再拿一方绢帕擦擦对方的嘴,如此动作极为暧昧亲密。
而柳絮则不复方才的笑语盈盈,竟换了一副极尖酸的口吻说道:&ldo;奴家知道先生不愿与柳絮如此亲近,见个人而已,何必这般委屈自己?&rdo;
柳絮的话音未落,二人便见房门大开,荆轲木木地站在门口。
&ldo;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do;
&ldo;所以,你还是怀疑渐离?&rdo;荆轲很少说话这样急,&ldo;不,应该叫莫离才是。&rdo;
盖聂也察觉到他的愠怒,但还是不急不慢的咂了一口面前的酸梅汤后说:&ldo;怎么了?再试一次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rdo;
荆轲对着一桌吃食可没什么兴趣,&ldo;可我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即使是女扮男装,又改了她弟弟的名字,但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啊。&rdo;
&ldo;曾经你我认识的高莫离的确纯良无害,但是时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谁知道琅琊海难后那四年发生了什么。你也说她的脉象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潜入奇经八脉,渗入血液,很像是蛊毒所致,若她现在善使蛊毒,这蛊是她自己种于体内的,又如何是好?再说失忆,她咬死说不记得,你还能如何?退一万步讲,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遇上了麻烦,但要是她的麻烦太大,祸及你我,尤其你离她那样近,到时又如何是好?&rdo;
面对着盖聂这三个疑问,荆轲也不免起了疑心。他们不是没被身边的人害过,自然知道所信非人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盖聂静静地消灭了一碗酸梅汤,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栗子苏,看荆轲毫无要吃的意思便将盛着栗子苏的盘子拉到眼前,大快朵颐。
&ldo;阿聂,你还是这样喜欢吃甜食。&rdo;荆轲见状又将眼前的另一盘糕点向对面推了推。
&ldo;是啊。这么多年,好多事都变了,我也变了。还好,这个小毛病没变。&rdo;盖聂浅浅一笑,眉目清澈柔和,&ldo;对了,前几天我的家仆运货经过卫国,带回来点关于苏姑娘的消息。&rdo;
荆轲闻言只是点点头,说道:&ldo;想必是好消息了。&rdo;话语中未见一丝波澜。当年原本就是自己执意离去,又能怪谁?如今,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ldo;是,恭喜她吧。她被封为君夫人了,大典过去不久又有了身孕,这好像是第三胎了吧。&rdo;盖聂说及此竟也无心饮食,将栗子苏推到一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ldo;还记得我和傲尘成亲那年的桃花宴吗?当年咱们这些人,你,我,还有默默…当年是何等逍遥快活啊,呵,如今,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天煞孤星。&rdo;
&ldo;桃花宴…记得,你还说,那年的桃花开得尤其好,尤其久。&rdo;荆轲解下腰间拴的酒壶,拧开壶盖,将辛辣的陈酿猛地灌入喉咙。
盖聂把头转向窗户,阳光甚好,却暖不了眸中的冰霜。他喃喃自语,声如蚊蚋:&ldo;是啊,从前,以后,怕是都没有那般绚烂的桃花了。&rdo;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次日清晨,渐离揉揉惺忪的睡眼,还赖在榻上思考如何度过又一个无聊的日子,只听得&ldo;吱呀&rdo;一声,似是门响。
渐离此时背对房门,下意识地问了句&ldo;谁&rdo;。
&ldo;奴家柳絮,昨日在风云馆门口,与高先生见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