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淑子你就罚我,将这些苦药汤都喝了可好?&rdo;张良在她鬓边耳语道。
可谁知这句话又惹了淑子的伤心事,她一下子竟红了眼圈,&ldo;良儿,我多希望你以后再也不用喝这些药,自从三弟去了后,我便愈发担心…&rdo;
&ldo;你放心吧。&rdo;张良的眼神倒是坚毅,&ldo;我们兄弟三个,张家满门,如今只剩了我,我可得长命百岁着哪!我要活着,替死了的人活着!活到韩国复国,秦国颠覆那日!&rdo;
&ldo;我佩服你的志向,但愿不是空想。&rdo;不知几时,门里站了个拄拐驼背的老太太,她手倒是麻利地关了门。
张良头也不回,淡然道:&ldo;若是姐姐帮我,定不会是空想。&rdo;
淑子已经迎了上去,帮傲尘除了脸上的假面,抽去了背后绑着的软枕,笑道:&ldo;我刚刚还跟良哥哥说姐姐呢,姐姐便来了。&rdo;
傲尘落了座,也是笑答:&ldo;我还以为哪天能给你们个惊喜,不料让你们先找来了。&rdo;
&ldo;姐姐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rdo;张良给她沏了水,说道,&ldo;难道不是盖先生来找我们夫妻那一趟,惊动了姐姐的人?想来他回蓟都,又冒险找了姐姐,不然姐姐也不至于让景先生趁赴楚之际,遣人来告知我们霁云别馆的情况吧。&rdo;
&ldo;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一别数年,良儿可是越来越精了。&rdo;傲尘瞧着张良,一半欣慰,一半担忧,曾经那个小男孩,还是那么聪明伶俐,也算是智勇双全,而且较着以前的毫无防备,现在也是大有长进了。
不过,在他的勇敢与智慧之间,还有着少年人的冲动鲁莽,以及被复仇激发出来的残忍。
傲尘觉得暂时还不急着说血蛊的事,倒不如先从良儿所可能在意的事情切入。
&ldo;我听说,遒儿…&rdo;傲尘说道这个名字,偏头看了眼张良。
可是张良则是不动声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傲尘说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刚过世的三弟。
说来是自己的弟弟,谁信呢?那孩子死的时候连葬礼都没有,糙席子一卷木碑一立,完事。哪个做兄长的会如此绝情,连&ldo;死者为大&rdo;都不在乎?
&ldo;如果是钱的话…&rdo;傲尘不知该怎样开口,淑子则是拉住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
张良淡然地说道:&ldo;姐姐明明知道,我将钱财都用在了什么地方。&rdo;
傲尘拉开淑子的手,压着声音唤道:&ldo;良儿!复国这种事…&rdo;
&ldo;姐姐不是来问我盖先生的事吗,怎么东拉西扯来这些?&rdo;张良将淑子放到一旁的金盒子推至傲尘面前。
&ldo;执迷不悟。&rdo;傲尘心里暗骂,双手却开始动作,顺着盘在盒子上银丝慢慢地滑下去,原来千头万绪的丝线其实只有一根,而那线的首尾在盒身则留了一个细微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口,而银线的尾其实就是打开它的钥匙。
盒子打开了,那股子腥味在一瞬间迸发出来,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忍耐力还真承受不了。而散发出那恶臭的,不过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子罢了。
☆、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