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透过窗纱看着外头的架势,摇摇头说道:&ldo;逃走也只是权宜之计,纵然燕国不会追捕,那么&lso;刃&rso;呢?沈北芜的人可能就藏在附近。&rdo;
盖聂从她身后轻轻伸手搂住,他如何不知道这些隐患,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难道要让那些人平白给渐离安一个死罪抓她去吗?
渐离也握紧了他的双手,深吸了口气才艰难地说道:&ldo;聂,其实现在可以…让他们先抓了我去…&rdo;
&ldo;我不能让你冒险!&rdo;盖聂搂的更紧了。
&ldo;你听着,鞠武可能不会为难我…&rdo;
&ldo;不行!&rdo;盖聂近乎是嘶吼着,他是剑神和剑圣啊,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人,他怎么可能救不了自己的妻儿…怎么可能…
&ldo;聂!我为了你死也甘心,我相信你也如此,可是不能这样,因为一个细作的罪名冤死!&rdo;渐离转了身,深深地吻住盖聂,眼泪簌簌落下。
&ldo;或许,阿轲可以救你…&rdo;盖聂呢喃着。以目前的情况看,这些人中,荆轲是太子唯一不会动的人。
&ldo;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个主意!&rdo;渐离抚上自己还平坦的腹部,破涕为笑。
&ldo;里面的人,若是再不出来,本宫可要命士兵硬闯了!&rdo;太子的声音冷冷响起。可其实他说这话时,已经挥手示意士兵破门了。
荆轲按住了腰间的溯鸣,视线迅速锁定那扇大门,只等破门那刻,为了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鱼死网破!
只听木门重重一响,几个离门近的士兵都被屋里瞬间释放的力量卷起摔远,而从大敞的门里,盖聂执着龙渊,剑尖直指太子一行,渐离则穿着一件浅色的女式常服,散着头发,立在盖聂身旁。
&ldo;哼,果然是女子所扮,盖先生是要包庇这个细作吗?&rdo;燕丹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何倒也不惧龙渊明显的威胁。
而盖聂听过他这般得意的话语,虽说心中愤懑,也只得先收了剑,可却未让龙渊入鞘。他缓缓说道:&ldo;我只是在保护嫂子罢了。&rdo;
话音一落,渐离便迅速冲到荆轲身边,唤了声&ldo;轲大哥&rdo;便立即将其抱紧。
荆轲一时之间也是愣在原地,更不要说太子鞠武等人。只是渐离轻轻拉了下荆轲的胳膊,怕露了馅便赶紧接着说:
&ldo;方才的话民女都听见了,民女是女儿身不错,可那也是因为我一介女流,又不会武功,只得女扮男装,浮沉江湖。至于什么秦宫,什么姐弟的,都是子虚乌有。民女冤枉,请太子明鉴!&rdo;说罢也是匍匐在地,头磕在砖地上不敢抬起。
&ldo;你还在这里狡辩,本宫没有证据,怎么会随便冤枉平民?&rdo;燕丹怒意不减,对于渐离的这些不痛不痒的解释丝毫没有兴趣。
&ldo;既然如此,民女甘愿受一切责罚,只是…&rdo;渐离咬牙道,&ldo;只是求太子开恩,让民女生下荆轲的孩子之后再做处置。&rdo;
&ldo;你说什么?&rdo;鞠武惊道。
荆轲猛回过头看了眼盖聂,见其只是阴着脸轻轻地摇了两下头,便也只得沉默,等着渐离把话圆回来。
&ldo;启禀太子,民女自来蓟都之后,承蒙轲大哥照顾,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结为夫妇。&rdo;这番假话说出,渐离的双颊已经红的发烫,所幸她的脑袋近乎贴着地面,也没人注意自己的脸色,&ldo;民女如今已经怀孕两月,自己也知道,轲大哥即将要去完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血脉。昔日严仲子请得聂政刺杀韩傀,赠其黄金田地美人等等,一美人有孕,后聂政功成牺牲,严仲子抚养他们母子长大,是为如今轵城聂家先祖。民女希望太子效严仲子故事,为荆家留下血脉,八个月之后,要审要罚要杀,民女任太子处置。&rdo;她刚刚说完,荆轲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将渐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外人看上去分外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