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不到我家渐离竟是这般有魅力,男女通吃啊!&rdo;盖聂打趣完了,扶着荆轲又是一顿笑。
&ldo;谁男女通吃!你就嘴欠吧你!&rdo;渐离作势向盖聂胸口捶去,熟料被对方轻而易举的一招拿下。
&ldo;呃…我回避!&rdo;荆轲一脸正义的准备离开,却被另外两人集体喝住。
&ldo;回来!&rdo;
渐离理了理刚才闹得有些乱的衣襟,&ldo;轲大哥,我和聂还是很纯洁的。&rdo;然后她看见荆轲那张冰山脸绷不住了。
&ldo;真的,很纯洁。&rdo;盖聂补充道。然后,荆轲就笑出声了。
渐离的脸蛋瞬间红得发烫,轲大哥这表情什么意思?!难道我在他看来就是个女色鬼吗?不对,肯定是身边这个,成天沾花惹糙的,在抱春居等地给她轲大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对对对,不纯洁的肯定是盖聂这个大色狼!
荆轲笑够了又说:&ldo;看来我真的要回避了。&rdo;这次他连轻功都用上了,几乎是飞出去的。
&ldo;你老实交代,除了聂傲尘以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莺莺燕燕?&rdo;渐离眯着眼,十分嘚瑟的质问盖聂。
盖聂心说这丫头的表情也太可乐了,不由得又想逗逗她,便佯作一脸惊愕的模样,&ldo;你怎么知道莺莺和燕燕?&rdo;
&ldo;什么?你还真有?&rdo;渐离说罢已是气急,正欲发怒,冷不防整个身子被某人一下箍住。
&ldo;傻丫头,这样不信我吗?&rdo;温柔的声音流连在渐离的耳畔,虽知自己是又被他耍了,却也是心生欢喜。
&ldo;聂,你说,小华她究竟喜欢我什么啊?&rdo;渐离问道。
盖聂作出很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回答道:&ldo;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家渐离这张小脸男女通吃啊!&rdo;
&ldo;你能不能正经点啊喂!&rdo;
&ldo;好!&rdo;盖聂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ldo;许是渐离精通乐理,与她趣味相投,再加之你性格温和,待她照顾有加,一般的女孩子啊,自是芳心易许咯。&rdo;
&ldo;是吗…&rdo;渐离听得他夸自己,不免心生欢喜,&ldo;原来我有这么好啊…&rdo;
&ldo;我喜欢的女子,怎会不好?&rdo;盖聂在她鬓角印下浅浅一吻,说道,&ldo;我这几天有些事要离开蓟都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rdo;
&ldo;走?&rdo;渐离下意识的拉住盖聂的胳膊,&ldo;你要去哪?&rdo;
盖聂顺势软玉温香抱个满怀,&ldo;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我只是去新郑看看两位旧友,很快就可以回来了。&rdo;
&ldo;新郑?韩国刚刚陷落,新郑城内定是混乱不堪,非得要现在去看吗?&rdo;秦王现下剑指邯郸,三晋之地硝烟四起,渐离又如何能放了心呢?
&ldo;我的武功你还信不过嘛,能有什么事?再说不过几日便回来了。&rdo;
盖聂自上次问过徐默关于吉金小鼎的事情后,细想便知其中典故‐‐鼎上记载的乃是殷商时期,俞家先祖关于易容之术的记载,那时巫术横行,易容也是其中一种,只是后来随着商的没落,许多巫术也渐渐消亡。可后来幽王无道,西戎入侵,周子孙东迁,以致世代居于洛邑的俞家重新崛起,俞家世代的易容之术也得以死灰复燃。鼎上的文字是殷商时的甲骨文,而荆轲的家乡就在商旧都濮阳(朝歌),他家论渊源也属商王族分支,也难怪他识得些许上面的文字符号。
而令徐默和荆轲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俞家和聂家景家究竟有何关联。盖聂却知,聂傲尘和他自己的母亲,就是俞家的两位小姐。只是俞家易容之术概不传外姓,傲尘曾告诉他,她小时候求母亲俞婉清教她易容术,还被一向温柔的母亲训斥了。俞家的儿子不学无术,根本不懂易容,而俞家的两个女儿则对此甚为精通,可是,盖聂自己的母亲俞婉扬已经过世,而自己与傲尘重逢之时,她也说父母皆亡。
那么,当年是她骗了自己吗?易容术的事,还是她父母的事,亦或是还有别的。彼此都欺骗了太多,为了圆一个谎言又不得不编织出无数个新的谎言。正如她当年所说,那三年的婚姻,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幸福罢了。
其实他何尝没有怀疑过傲尘未死,除了她,谁能将菀芝箫交给&ldo;刃&rdo;?又有谁清楚他的血蛊并加以利用?可为什么他要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已经过世了,再也回不来了…
当下,无非是求一个印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新郑那边的人,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韩旧
渐离一路送盖聂到蓟都城门口,依依不舍地望他一骑绝尘而去,方才扭身离开了。想着今日反正也无事,便决定邀荆轲去王竹竿那里好好喝上一杯。
只是回了田府却遍寻荆轲不见,问了小厮才知,渐离开不久,荆轲便被玉川叫走了。渐离听罢会心一笑,也不计较荆轲的&ldo;重色轻友&rdo;了,她轲大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哪能还不成家呢?之前听盖聂说漏嘴过,轲大哥从前在卫地时,曾与一苏姓女子交好,只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二人未能在一起,莫非轲大哥是为了那苏姑娘至今未娶?那玉川…
渐离想着酒也喝不成了,便取了璇玑筑去怡心院,陶醉于乐曲之中。至于为何去怡心院,一来无非是想念刚走那人,二来,当然是因为怡心院的点心美味非常啊。
只是当渐离到了怡心院门口时,却见大门前蹲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至多五岁,梳着总角发髻,一袭珊瑚色小袄,上面还绣着蝙蝠暗纹,像是谁家闺秀,只是皮肤惨白‐‐对,不是白皙,而是不正常的惨白。
&ldo;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rdo;渐离凑到女孩跟前,也蹲下来,&ldo;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叫什么?你不用怕,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送你回家。&rdo;
女孩也不看渐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倒是弄得渐离浑身不自在。渐离看她许久没有反应,还在怀疑这女孩是不是聋哑的时候,女孩缓缓开口,声音沙哑:&ldo;我叫寒儿,我爹…不要我了。&rdo;
难道是被父母遗弃?渐离想了想也就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了,如此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可怜,反正田伯喜欢孩子,应该很愿意收留她吧。
渐离拉寒儿起来,在接触到她的手的一刻,才发现那手竟然布满厚茧,粗糙的完全不似这个年纪孩子的手,而且顺那手看去,她□□的手臂上也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渐离惊得掩唇轻呼,这孩子以前是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啊。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不由心疼得险些落了泪,于是坚定地说:&ldo;寒儿,你跟我回去,以后我养你了,再不让你遭这些罪!&rdo;
寒儿听了这话身子明显一震,才抬起头看向渐离。渐离竟也有些惊愕,因为这女孩,有些眼熟。不,不是眼熟,是她太像一个人了,尤其是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不会吧…
而寒儿开口说的一句话,更是让渐离恨不得飞出蓟都去问问那人究竟怎么回事!
&ldo;不行,我家在这里,我不能去别的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