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就那个鹅蛋刺厉害点,我一记东风掌,近不了你的身,也能把你打趴下。&rdo;女子白他一眼,也不是光顾着斗嘴,只见她左掌蓄了力,整只手掌逐渐变得比烧红的烙铁还烫,在离盖聂的心口几寸远的地方发功,为其护住心脉。
&ldo;是蛾眉刺啦老马!&rdo;男子说话间又撬出一枚钉子来。
&ldo;老马你个头,是司马!&rdo;女子趁着他的刺拔出的一瞬,又踹了他屁股一脚,&ldo;你给我快点,从廷尉府到太傅府可不近。&rdo;
&ldo;我办事,你放心。劫狱这活我没干过,这不也弄的好好的,何况偷东西,还是我的老本行呢!&rdo;朱家仍是腆着脸朝她傻笑,手上动作丝毫未停,只见他将那蛾眉刺一折,两端利刺同时使劲,同时拔出了两枚长钉。
&ldo;呸,没见过当小偷那么自豪的。&rdo;微凉翻了个白眼。
&ldo;行啦,我都金盆洗手多少年了,这还不是为了阿聂。&rdo;
&ldo;都子时了,还不去睡吗?&rdo;荆轲取了件披风给莫离披上,&ldo;我知道你担心阿聂,可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你熬的了夜孩子可熬不了。&rdo;
&ldo;回去了也是在榻上翻来覆去,还不如在这里吹吹风。&rdo;莫离看着让薄云遮住的月亮和星星出了神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荆轲仍站在他身后。
&ldo;轲大哥回去休息吧。&rdo;莫离道,&ldo;今日白天…委屈你了。&rdo;
荆轲一直是冷着脸的,莫离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是也清楚他的心酸,不是写在脸上,是在眼神和语气中隐隐透露出来,如果不是有长久的坚韧的友谊沟通,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ldo;跟你一样,也睡不着。&rdo;
今天白天,那大概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的噩梦。
本来喝酒吃饭都很正常,到了歌舞表演的时候,有一个美艳的女子携筑而来,她真的太美了,连抚在玉板和筑弦上手指都似雪山上的白莲,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
&ldo;荆爱卿,这是本宫好容易找到的,所谓仙人,也不过如此了吧。&rdo;太子颇为得意地笑道。
荆轲以为这又是太子硬塞给他的美人,也不好夸的太过了,省得给自己惹事。当然,她是太子的人,自己也不能一言不发。
&ldo;这位姑娘的确惊为天人,看她击筑的手法,便知是行家了。&rdo;夸了美貌和才华,亦是点到为止。
谁料燕丹倒是对这样囫囵的回答有了兴趣:&ldo;荆爱卿是喜欢这双击筑的手吗?&rdo;
这个时候不能说喜不喜欢。&ldo;微臣怎敢唐突仙人啊。&rdo;荆轲微笑作答。
燕丹捋须而笑,又敬了荆轲一杯。一曲奏毕,女子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宴会到了尾声,荆轲正准备跟太子商量盖聂的事,谁料太子见他上前便高声道:&ldo;将荆先生的礼物呈上来。&rdo;
是一个锦盒,荆轲疑惑地打开它,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锦盒里是一双手,雪白细腻,腕处的血肉像是绽放的鲜花。
坐的略远的樊於期将军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便问这盒子里是什么。
荆轲昂起头,太子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没有了笑容,有的是充满质疑的阴鸷眼神,他的意思已经在这个盒子里说尽了,聪敏如荆轲怎会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