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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那什么是高级的易容呢？&rdo;莫离赶紧问道，她不想再在猪皮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ldo;高级的啊？&rdo;清夫人忽然抓住了莫离的手，明明仍是笑的，那笑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单纯的冷笑，笑容之下的恐怖从她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流露出来。

那是一种，变态的笑。

&ldo;我带你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rdo;

☆、重聚

原来这间寝室也有一条密道，从床榻的边缘弹出的暗门，不知道要通到什么地方。

也不知为什么，她难以拒绝清夫人这样奇怪的危险的邀请，深吸一口气，随着便钻进了密道。

那条密道挖的很宽阔，一点也没有在玉川房里的那条那般逼仄狭小，不过莫离感觉，这条密道不是通往外界的，而是连接着一个地下的密室。

&ldo;这个密室可是大王为我修建的呢，用来装一些…作品。&rdo;果然，她们在一扇石门前停下了脚步，清夫人向身后的莫离一挑眉，&ldo;你现在可以上去。&rdo;

上去？只怕如今退缩才是真没命了，自己从接到懿旨的那一刻起，哪里就那做主了。

左右为了太子也好，&ldo;刃&rdo;也好，她绝对不会伤了自己和腹中胎儿的性命，即便跟进去倒也无妨。

清夫人触动了石门角落的一个机关，那石门随即缓缓向两侧移动，二人便进去了。

没想到这地底下还有侍卫、太监和宫女，俨然是一个地下王宫。侍卫分列两旁，莫离刚往前迈了一步，便让一个貌似是侍卫长的人拦住了。

&ldo;她不是外人，不必担心。&rdo;清夫人说道，侍卫长也就不再阻拦了，而是高声吩咐宫女们掌灯。

灯火通明的那一刻，莫离发誓，她曾经见过的所有恐怖的场景，都无法与眼前的这座地狱相提并论。

没错，这一定是地狱。

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滴着血的人皮，从头皮扒下，沿着皮肤的纹理切割，直至足尖，如同轻薄的羽毛被一根钩子穿过空荡荡的口腔钩住。

几个强壮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皮取下来，两人一组捧着一张皮，放到平整的玉石上铺好，又拿了水冲洗，再从石臼里舀了一种辱白色的汁液浇在清洗好的人皮上，死灰般的皮肤逐渐有了血色。那些汁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将浓重的血腥味完全掩盖。

不过再往里走，就是连药材也遮不住的臭味。里头有一座焚化炉，炽热的火焰在炉中翻滚，吞噬着送过来的一个又一个剥了皮的肉团，其中还有些人在挣扎，在太监抓住他们□□的肌肉的时候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却只能被丢进火炉。

&ldo;宫里头每天都有人犯错，左右都是死，作为我的作品，是他们的荣幸。&rdo;清夫人抚摸着一张人皮，温柔地笑了，&ldo;最好的易容，当然是用人皮了，这剥皮可是个技术活，一寸不能差，一刀不能错；还有保质，这还魂汁可是我们俞家世代相传的秘法，可使得这人皮四十年不坏呢。可惜了，只能让这些下人做些搬运和处理垃圾的粗活，也没个人帮帮我。&rdo;

莫离连连后退，却撞上了那个侍卫长，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在看到清夫人走近的时候，莫离已不想再琢磨她的用意，她只感到了彻骨的恐惧，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

清夫人一把把她拉起，穿过忙碌的太监宫女，和即将或已经死亡的无辜，走到了最里头的一间密室。

门开的一瞬，莫离只看了一眼，便尖叫着闭上了眼睛，在那面墙壁上，被钩住的正是心蕴的皮。

清夫人拨下莫离捂住双眼那的手，贴着她的耳朵，以那般魅惑的声音说道：&ldo;鞠武说，要让一个&lso;刃&rso;的弟子，披上这张皮，去你那探消息。你看我对你多好，还提前告诉你。&rdo;她搂住莫离颤抖的肩膀，手指在她的肩上有节奏的敲击，&ldo;你还应该谢谢我‐‐鞠武曾想杀了荆轲，剥了皮，派一个忠心耿耿的高手扮作他执行任务。我可没答应，这才没有得逞。虽说我是在为自己留后手，但终究是救了他一命，不是吗？&rdo;

&ldo;心…心蕴呢？在…炉子里？&rdo;莫离机械地蠕动嘴唇，她的一只手一直护住肚子，她真的害怕，这个疯狂的女人，天知道她会做什么。

&ldo;我可是好人做到底，按理说，这人皮是活剥最好，我呢，却是提前让她服了□□，给她个痛快。不信你看，她的脖颈处是不是有些淤青。&rdo;清夫人说着还伸手去指，见莫离仍闭着眼，便在她后背使劲一推，莫离一个没站稳，向前连走十数步，竟是磕在了那面墙上。

抬起头，就迎上了心蕴空洞洞的眼眶。

&ldo;你到底要我干什么！&rdo;莫离崩溃地瘫倒在地。

&ldo;我今天刚刚知道傲尘的住处，你知道的，我就两个女儿，玉川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有傲尘了。&rdo;清夫人坐在她身边，用着母亲般的目光望着她，可结合眼前的重重场景，这样的温柔反而令人恶心。

清夫人继续说道：&ldo;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腹中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吗？&rdo;

这句话对于莫离无异于又一个晴天霹雳，难道刚刚在乐安宫，清夫人那样说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然而她其实知道的比谁都多。

清夫人又贴近莫离，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般的，五官作出了十分狰狞的表情，&ldo;从我知道你是高莫离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年傲尘还在榆次的时候你就不安好心，仗着那张好看点的小脸，百般破坏他们夫妇。要不是鞠武保你，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了，哪里是失忆这样便宜！&rdo;

&ldo;害我失忆的人是你！&rdo;莫离一把推开她，&ldo;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清夫人让莫离狠推一下，整个人向后翻倒，连手腕都扭到了，可她好似完全不生气，一侧身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莫离，&ldo;这个故事很长，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留在荆馆也好，去找鞠武也好，总之，你离盖聂远点。原本他和傲尘就是恩爱的一对，你一个乐师和暗娼生的贱女，何况还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还要我教你摆明白自己的位置吗？&rdo;

又是拿自己的出身和过去说事。以前的高莫离，或许会因此而自卑，会自动把自己降到低微的位置，会主动退出，可现在，面对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难道还要拱手相让吗？

&ldo;不可能。&rdo;莫离也站起来坚定地说，&ldo;我能理解您做母亲的心情，但是这件事，如果按照您的想法发展，恐怕连您的女儿也要受害。&rdo;

清夫人看着莫离自信的口吻，只是感到可笑，&ldo;盖聂被折磨的时候，你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如果没有傲尘，他如今还在廷尉府里受罪呢。&rdo;

&ldo;可如果没有我，傲尘又怎么会知道他被关在廷尉府呢？&rdo;莫离反驳道，&ldo;她问你盖聂被关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你会回答她吗？你不会，因为你不敢跟&lso;刃&rso;撕破脸皮。现在傲尘和寒儿从霁云别馆消失了，相当于与&lso;刃&rso;决裂，你才想让聂成为她的一条退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