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言在拆辣条。
卫龙的麻辣棒,根根鲜红,条条艳丽。随着包装袋上半部分被撕走,江逾白的视线不可遏制地被吸引过去。
裴斯言也向他看来,一双宛如被春风拂过的桃花眼弯起,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想吃?”
江逾白狂点头:“嗯嗯嗯!”
裴斯言笑出声,自己吃了两根,剩下的递给江逾白。
“裴总!你是我的救赎!”江逾白简直要感激涕零,宛如接圣旨一般将辣条用双手捧起。
“少吃垃圾食品。”闻溯在江逾白注意力转向裴斯言的一刻就停止了讲解,往后靠上椅背,冷冷乜着他。
江逾白转向闻溯,把辣条凑到他面前,满面笑容:“你也来一根。”
“不吃。”闻溯拒绝。
但江逾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迅速麻利地挤出一根,直接怼进闻溯嘴里。
卫龙麻辣棒是如此艳红,闻溯冷冰冰的表情瞬间被破坏。江逾白哈哈笑了两声,也叼上一根辣条,含糊不清地开口:“吃嘛,提神又醒脑。”
闻溯冷漠地叼着辣条,抬手将江逾白脑袋一按,迫使他将目光投向书本。
补课继续。
距离上课只有半个小时,闻溯态度强硬地往江逾白脑子里塞了一些定义和要点,带着他做了几道题,预备铃声响了——
江逾白满心欢喜,积极和热情地搬起自己的椅子,哐哐两下回到位置上,心说终于脱离苦海。他正要将脑袋往课桌上一磕、睡个大觉,被闻溯拍了肩膀。
闻溯在江逾白故意落下的资料书上面做了勾画,递过去,吩咐他抓紧上课时间预习。
勾画的内容里甚至有几道习题。
江逾白往黑板上看了一眼,严肃郑重地说:“这节是化学课,你却让我自学数学,不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化学?”
“那换成化学。”
“……”江逾白拉下脸。
“嗯?”闻溯挑眉。
江逾白也“嗯”,嗯得苦闷。
江逾白是艺术生,教文化课的老师几乎不会管他上课做什么,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就行。
整节化学课,江逾白都扑腾翻滚挣扎在数学知识海洋里。
别人是学海无涯苦作舟,江逾白觉得自己是划着块搓衣板在海里翻滚,浪头还没打过来,就直接沉了,连串泡泡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