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行的好吗……哎你别只挑重的拎,我把它们重新分一分。”江逾白蹲下去,抬爪子打掉闻溯抓在装饮料和水果两个口袋上的手。
喝醉的人做事总是难以考虑周全。江逾白顾上了闻溯,便顾不上在收银机前腾东西是否会妨碍其他客人。
好在这会儿没有别人。
闻溯和他一起快速地把东西重新分了一遍,一人提起一个口袋离开超市。
接下来的路当然不会再傻傻地走回去。闻溯把江逾白带到打出租的地方,等车的时候顺口一问:
“买这么多做什么?”
江逾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不是快过年了吗?”
……行吧,过工俞白历的新年。闻溯往他脑袋顶一按,对开来的一辆空车招手。
商圈的交通永远忙碌,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出租车停停走走,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到。
回到家,江逾白把东西往玄关一放,换上拖鞋就去阳台,在那儿也不开灯,蹲在花架前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
闻溯把零食饮料水果放去它们应该待在的地方,洗完手切了个果盘,坐到沙发上。
这时江逾白也从阳台回到客厅,手背在背后,一看就知藏着什么东西。
“溯啊。”江逾白拖长语调喊着,慢条斯理走向闻溯,直到影子斜斜落下,将他覆住,“新年快乐,给你的礼物。”
他把藏在背后的东西递到闻溯面前,是一束晚香玉,花瓣上的淡粉色被屋子里华亮的灯光映得更深,花香幽甜沁人。
闻溯的视线自下而上,从江逾白的指尖到花束里含羞的花苞,从花瓣到他白皙的侧颈,最后凝视住他的眼眸。
江逾白眼眸里有细碎的光芒。闻溯不想用繁星来形容,繁字太盛大太空茫。江逾白只是一颗流星,在长夜里跌向他的一颗流星。
江逾白也在看闻溯,见他迟迟不接自己的花,不大满意地挑了下眉:“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闻溯接过花束,稍作整理放到茶几上,牵起江逾白的手,很慢很慢地和他手指相扣,“但我能再要个别的礼物么?”
“要什么?”
“亲我一下。”闻溯说。
江逾白敛低眸光看他。
闻溯扣在江逾白的手指愈发收紧:“松鼠,再亲我一下,嗯?”
他嗓音天生偏冷,低声说话时有种寒玉空山轻撞的清泠,眼下还带上几分诱哄,上翘的尾音直接挠到了江逾白心头。
江逾白耳根有点烧,偏开头又看回来,“为什么不是你亲我?”
闻溯看着他笑了:“因为我想被你亲。”
这次不只是声音,连眼神也带上了诱哄。
江逾白手指动了动,缓慢俯下身,空出的手撑到闻溯颈侧,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