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真正的学霸和真正的学渣而言,区区期中考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生活里平平无奇的三天罢了。
江逾白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现在零落成泥碾作尘,同为天涯学习人。
他给自己重新排了时间表,上午和下午分别练两个小时琴,其余时间全部用来抓文化课。
原本由裴斯言帮忙补习的物理被闻溯全权接手。
不过基础性的东西江逾白已经打下了,不再需要有人像老师那样给他讲课,现在的学习流程是江逾白先自学,遇到不懂的、做不出的题再问。
周二,有一堂政治课。
江逾白把琴房窗户开了半扇,坐在琴凳上对着外面一棵叶子快要掉光的树练习海c。楼下有钢琴专业的人正弹着贝多芬。琴音交错,随风流转溢散。
上课铃声便在这间隙里响起,紧接着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平稳有力的三声,节奏相当熟悉。
江逾白没放琴弓和琴,走到门口,一拧门把、往里拉出点儿缝隙便转身坐回去,而门外的人将门一推,步入后反手关门。
砰。
一声轻响。
走廊上的灯光迅速淌进琴房又被迅速隔绝在外,闻溯衣摆被风扯起的弧度转瞬即逝,大步走到江逾白面前,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大提琴隔在两人之间,江逾白握着琴颈,分开后倚在窗户上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来找我偷情的。”
“那你给我偷么?”闻溯问。
却见江逾白装模作样往外看了两眼,“在学校里是不是太刺激了点?”
闻溯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江逾白仰起脸:“除非你跳脱衣舞给我看。”
闻溯面上波澜不惊,平平一啧,把手里的东西拍到江逾白怀里:“要期中考了,给你挑了点针对性强的题。”
那是一个长口袋,上面印着一家江逾白眼熟的文印店的名字,装在里面的a4纸足有一个指节厚。
“……这是‘点’?”江逾白咬字很重。
“前几天对你太放松了。”
“是我主动提的出去玩吗?”江逾白戴上痛苦面具,嗷了一声重新倒到窗户上,“我觉得我收获的不是一个男朋友,而是一堆学习任务!”
闻溯对此未置可否。
深秋的阳光中看不中用,江逾白整个人被碎金般的光芒笼住,但脸颊捏起来凉冰冰的。闻溯将窗户合上,拉来一张凳子坐到江逾白身旁,坐姿轻松闲适:“乖,考好了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