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之帮她重新将茶杯倒满,道:&ldo;抱歉,是我疏忽了,没事先向你说明。&rdo;
谢盈之抿唇而笑,&ldo;只看酒色是容易出错,不过我们清州的杏花酿并不算烈,绵甜爽净,风味独特,出了清州的地界就会变味,别处想喝也喝不到呢。&rdo;
桃乐尽管对酒毫无研究和品味,谢盈之这么一说也只能附和道:&ldo;恩,我也觉得这酒味道还不错,有些辣也有些甜,闻着还有杏花的清香,比昨天寿筵上的酒好喝多了。&rdo;说着又端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一提寿筵,谢氏兄妹同时默了一默。
桃乐立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在心中暗自吐了下舌头。昨天寿筵上的酒分明是毒酒,好好的酒席被搅得一团糟而草草收场,这事肯定成了谢家人心头的一根刺,她现在再说这话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她不无尴尬道:&ldo;对不住……&rdo;
谢逸之摇摇头,&ldo;没事。毒酒一案我会尽快查明真相,叶姑娘与案情无关,不必在意。&rdo;
桃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盈之笑道:&ldo;是啊,说起来昨天我还真为叶姑娘捏了一把汗,好在后来没事。&rdo;
说着一手挽袖,一手提壶,为辛无疾面前的酒杯斟满,红袖素手,妙不可言,&ldo;辛公子,义母早上又提到你,盼你能去小住几日呢。&rdo;
辛无疾并未应承下来,只淡然道:&ldo;多谢令堂挂怀,我明日会再去清流派探望令堂。&rdo;
谢盈之柔声应道:&ldo;好,我回去转告义母。&rdo;
桃乐闻言顿起好奇之心,辛无疾这家伙和谢家有什么特别关系么,怎么一个二个都对他这么客气?
她这么一想,面上自然流露出好奇之色,谢盈之看在眼中,便主动解释道:&ldo;义母近两年患有头疾,每每晚时发作,夜不安寝,辛公子前日为义母施针一次,令她老人家症状缓解了许多。&rdo;
桃乐了然,原来如此,难怪连谢开诚都待辛无疾这个后辈不一般呢。
谢盈之眸光流转,略略含羞地补充了一句:&ldo;辛公子说起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rdo;
桃乐一颗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饶有兴致地问:&ldo;是么,他是怎么救你的?&rdo;
搞半天那家伙不但不是冷性冷情之人,分明就是个普渡众生的活菩萨嘛!瞧这位谢小姐一副&ldo;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rdo;的模样,分明是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反观某人,倒真是一尊菩萨,一尊面无表情木讷无言的泥菩萨,似乎对某小姐暗送的秋波浑然无觉。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桃乐暗自为某小姐打抱了一下不平。
谢盈之正欲详细解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片刻后才笑道:&ldo;事隔多年,过程也有些曲折,三言两语难以尽说。&rdo;
胃口被吊得老高,却什么英雄救美的香艳内情都没听到,桃乐颇有些失望。不过谢盈之不愿说,她也不能不识相地继续追问。
谢盈之转而道:&ldo;辛公子的救命之恩,盈之感激不尽。&rdo;说罢执起酒杯,朝辛无疾袅娜一敬。
辛无疾也不谦让,端了酒杯还了一礼,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谢盈之很是欢喜,广袖遮面,粉颈微扬,也慢慢喝下了一杯酒。待放下酒杯时,玉颊生晕,双眸含水,更显明丽动人,连同为女人的桃乐看了也有些意动神摇,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随后谢逸之说起清州的人文风景与武林中的奇闻逸事,言语风趣,见解高明,桃乐顿时将英雄救美之事忘在脑后,托着腮帮子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便过去了,到得夕阳西下时,四人离船上岸,再由谢逸之做东,在一家颇有档次的酒楼请了一桌上好的席面,桃乐又跟着蹭了一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