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画里,蕴含着一种让我很熟悉的力量。”说不定等他吃掉了那些力量,他就能想起来些生前的事情。
季子禾画了这么多年的画,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画有特别之处,居然能让鬼感觉熟悉。啧,怎么觉得这次出远门,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一个样。
吃过简单的午饭,张于旦终于不再跟着鲁公女的队伍,走上了通往住处的道路。
途径某个荒山的时候,季子禾就将獐子给放生了。他没打算把獐子的伤养好,毕竟獐子是妖怪,说不定放走它它的伤好的更快呢。
张于旦和宁采臣这俩粗心的大男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事,反正獐子是季子禾买的,想杀想放,他们才不会干涉的。
獐子出了笼,看看季子禾,再偷偷瞥了眼骨头,甩了甩短小的尾巴,像是身后有恶犬一样拔腿就跑。骨头这才明白,原来这獐子是装作看不见自己啊,狡猾的老东西。
放生了獐子后,季子禾有些疑惑,怎么这次他做了好事上天没降下功德呢?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他又不打算做善人,要什么功德啊,没有不正好。
季子禾他们原本住的兰若寺在城北郊外,而张于旦住的地方在城南郊外,所以离得还是比较远的。
季子禾本来对这个新住处还是挺期待的,结果到了地方,傻眼了,“怎么又是荒寺啊!”
他都快对荒寺有阴影了。
“子禾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人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别看咱这地方简陋,却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张于旦颇为骄傲道。
荒寺嘛,多是因为地方偏才荒的。地方偏僻,人就少,安静啊,读书就是应该找这种地方。他挑了好久才挑了这么个地儿,将周围的荒地都给买下了,至于这寺院的房契地契,寺荒的时候给抵给官府了,他也给一并买下了。
“我不是嫌简陋,我只是……”
“张兄别逗他了,他只是在北郊那个荒寺里被吓到了。”宁采臣笑道。
“我知道,话说你们怎么住到那里去了呢,我听说那地儿邪门的很。”
“那也不是赶巧嘛。”
“少爷,您回来了。”寺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人从寺里走了出来。
“嗯,快来见见贵客,这就是宁兄,这是季兄,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张于旦很自然的搭上了少年人的肩膀说道。
“小的罗风,见过二位客人。”少年人乖巧道。
季子禾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少年,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违和感。
“放心,他不是妖怪,他是人。这个寺里很干净,没有妖魔鬼怪。”骨头适时道。
季子禾挠了挠下巴,他不是说这个男人是妖怪。当然啦,知道这个荒寺没妖怪什么他也是很高兴啦。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看起来,怎么像是个女孩子,难不成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