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说着,杨廷素拿出了一个信封,吹了口气,信封就变成了一根白头发,飞到了席方平的脑门上安家落户了,“信被我施了法术,到时你将这根白发直接给他就好了,白发自然能变成信件。记住,此事乃我与哮天犬之间的私事,不可二郎真君知晓。”
这样就不怕席方平把东西丢了,或者是信件被人偷看啦,杨廷素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嗯,我记住了,只是还未请教几位恩公姓名。”
“不必,你把信给他,他自然就知晓我是谁了。既然现在你魂魄稳定了,便快些动身去灌江口吧,免得再被鬼差给盯上。”杨廷素开始催促了。
“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姓名就不必了,若是有缘,他日会再见的。”骨头说道。
季子禾没有接话,做好事都不一定留名何况他们也没帮上什么忙,该说的骨头已经说了。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既然只有一面的缘分,那便相忘于江湖吧。
“那我这就去了,各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去东安县寻我,有缘再见。”席方平也是相当的干脆啊,当即拱手道别。
说罢,席方平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他的父亲还在大牢里受苦呢,他要赶紧将他救出来。灌江口在南边,如今他现在是魂体,身体轻盈,脚程要比做人的时候走的快的多。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白天有太阳没办法赶路,这更让席方平抓紧时间了。
很快身后的山神庙就没了影子,又飞过了几座山,突然,一根锁链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后猛的一拉,拉倒在地。
锁链看似普通,可席方平却觉得有千斤重,他努力的想要把锁链从脖子上拉开,却撼动不了一分,只能被其拖拽着,拉到了两只鬼差面前。
“你们做什么,阎王已经答应放我归家,你们难道要违抗他的命令吗?”见到俩鬼差的时候,席方平心中简直要绝望了。
“阎王爷就猜到你不会老老实实回家,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鬼差冷哼一声,将席方平拘起,压着他便回了地府。
送走了席方平,季子禾就打算回去睡觉了,骨头却突然发难,看向杨廷素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们是何目的?”
杨廷素并不畏惧骨头,只是笑道,“我不过是一路人罢了,今日也不过正好借宿于此地。”
“你不是人吧。”骨头肯定道。季子禾想了想,果断老老实实的躲在骨头身后,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人。
“那又如何,我对季小兄弟并没有兴趣,你不必如此防备。”杨廷素手中折扇突然展开,动作十分的潇洒。
他可没说假话,除非逼不得已,他现在并不想对累世善人下手。谁知道杀了这小子的命会带来什么麻烦,他一点也不喜欢沾染麻烦。
“我并不怕你,只是真想与你们交个朋友。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便将我此行的目的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为野狗而来。”
“野狗,野狗子,哦,这个我知道。”季子禾突然说道。
“你知道?”杨廷素有些惊讶,他也是从一篇怪谈游记上偶然发现野狗的。
据说前朝一商人途径招远县,夜宿深山,偶然看见一个兽首人身的怪物。询问当地人才知,此怪物名为野狗子,喜食人脑,心中大幸,逃过一劫,写下文字记录。
杨廷素并没有从那短短几个字的描述中确定那怪物为何物,只是想着既然它名为野狗子,说不定就是狗妖呢。反正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来招远县看看也无妨。只是没想到,真是凑巧,让他把黎氏给逮到了,就算没找到野狗,这趟也不是无功而返。
“嗯,我知道,我听我爷爷讲过。以前在打仗的时候,死了好多人,夜里野狗子就会从山里出来,咬碎他们的头颅,吃掉他们的脑子。所以我们这边的老人都常吓唬小孩,不听话,晚上野狗子来吃掉你!”季子禾说着说着语气中就带了几分愤怒,一看就是被野狗子吓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受害者。
“那季兄弟,你可知那山是哪座山?”
“就是我们隔壁镇的那个大风岭,不过杨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大风岭太大了,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有人真的见过野狗子,山里熊瞎子和大虫倒是真的有,我见过有猎户在市集上卖熊皮,可大可大一张了,我听说它们还吃人!”
“无妨,我们人多,不怕熊瞎子。多谢季兄弟告知,若是我真找到野狗子,就把它的皮扒了送你做谢礼。”
“额,这个……”季子禾挠头,他要野狗皮做什么,吓唬自己玩吗?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骨头还是不相信这家伙,藏头露尾之辈,现在也没报上山名,怎么看都觉得没安好心。他推了推季子禾,“走啦,进去睡觉去。”
“那杨兄我就先回去了。”
“嗯。”杨廷素没有跟着一起回去,他好像好久都没观过星了,难得来了点兴致。
季子禾进了庙里,躺进被窝,却发现被窝里是凉的。他疑惑的看向宁采臣,却听宁采臣的呼噜声抖然拔高。
季子禾:……
大表哥这掩耳盗铃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算了,既然他想装作不知道,那自己又何必拆穿呢。若非自己有阴阳眼,从小就习惯了见鬼,肯定也会害怕吧。
第33章退亲
第二天季子禾被宁采臣叫起来的时候,发现杨廷素已经离开了。匆匆吃了些干粮,二人也骑上马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