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歉被抱得太紧,手脚难以施展,好在他自幼在河里嬉戏,水xg极佳,一边安抚着阿珑,一边艰难地将她带上岸。阿珑坐在池畔瑟瑟发抖,即使脱离了险境,仍牢牢抓着子歉胸口的衣服不肯放手,整个人都缩在他的胸前。子歉浑身湿透,也难免有些láng狈,他用极不赞同的目光看了一眼周瓒,转而继续在阿珑耳边劝慰。
&ldo;已经没事了。你先把手松开,我去给你找条浴巾。&rdo;无论子歉怎么说,阿珑都听不进去,一半魂魄依然在溺水的恐惧中无法抽离。
周瓒从躺椅上抽了两条浴巾,扔过去罩在阿珑和子歉身上。阿珑眼眸的余光扫到他,不禁又流露出几分恐惧和痛恨,在子歉的怀里&ldo;哇&rdo;地哭出声来。
&ldo;周瓒,你等着,等着!&rdo;
&ldo;别哭了,他跟你开玩笑呢。水不深,你只是太害怕了。&rdo;子歉再度抽身无果。他叹了口气,又拍了拍阿珑颤抖的背,&ldo;先把身上的水擦gān。&rdo;
&ldo;你不许走。&rdo;阿珑拱在子歉身上哭得更大声了,&ldo;我要回家。&rdo;
周瓒越看越发现有趣之处,也不恼子歉多事了。他原来只想金蝉脱壳,谁想到那脱下的壳竟有可能成为新的饵子,还不知道往后能钓出什么新奇的事物。
子歉见周瓒坐在椅子上袖手旁观,心知是指望不上他了,阿珑这副模样让里面的人看到也不好,他只能用浴巾包裹着她,说:&ldo;好吧,我先送你回去。&rdo;
祁善走出来,远远看到子歉和阿珑相依离去的背影。
&ldo;这是唱的哪出?&rdo;她问周瓒。
周瓒和子歉前后脚地离席,祁善猜到多半出了事,也没心思留在全是陌生人的那张桌子上吃饭。
周瓒独自坐在泳池边,池畔还有一大摊水和凌乱的脚印。他好心向她解释:&ldo;秦珑掉进水里了,你的五好男友英雄救美。&rdo;
祁善狐疑地瞪了周瓒一眼,&ldo;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别又是你gān的好事!&rdo;
&ldo;你还真了解我。&rdo;周瓒轻描淡写地说,&ldo;是我把她推下去的……gān吗那副表qg?她家人和我爸要找麻烦也是冲我来。你男朋友担了美名,你有什么好担心的?&rdo;
祁善的耐心也被他磨光,cao起手里的包砸向他不可理喻的脑袋,骂道:&ldo;我看你脑子才进水了!&rdo;
&ldo;他们想我娶秦珑,官商联姻好事一桩。她也说喜欢我。&rdo;周瓒轻巧避开,顺手抓着祁善包包的带子,没心没肺地笑,&ldo;我要是脑袋进水,说不定就娶了她。你也觉得好?&rdo;
祁善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说:&ldo;关我什么事?&rdo;
&ldo;也是,你称心如意了,何必为我cao闲心。等你和周子歉成了一家子,巴不得一起看我的笑话!&rdo;
听到这种混账话,祁善气过头反而平静得很,她扭头要走,周瓒还拖着她的包,懒洋洋问:&ldo;上哪去啊?&rdo;
&ldo;我去看看子歉用不用帮忙。&rdo;
&ldo;少煞风景,那里没你的事。&rdo;
祁善用力抽回自己的包,周瓒抓着不放,她气得踹了他一脚,&ldo;滚。你什么意思?!&rdo;
&ldo;你脑袋被书塞坏了。秦珑现在肯定感觉很糟糕,都是女孩子,你去了她不尴尬才怪。&rdo;周瓒说了个祁善能接受的理由,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脸上是他招牌式的笑,&ldo;啧啧啧,jg心打扮过了,难怪周子歉走了你要失望。&rdo;
祁善别扭地用指节蹭了蹭下唇,她明明只涂了很薄的一层口红。周瓒才不会告诉她,她喝过的白瓷茶杯上有浅浅的口红印,说不定后来还有些蹭到了他的嘴上。
&ldo;这样就对了。收拾一下你也是能见人的。&rdo;周瓒点评道。
他明着夸她,实际上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前天在祁善家,她没想到周瓒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她房间,红着脸把妈妈放在chuáng头的内衣裤收进衣柜。周瓒笑她多余,a罩杯和一点也不xg感的纯棉内裤有什么值得躲躲藏藏,又没有欣赏价值。他还奚落祁善对于打扮太不上心,内衣连钢圈都没有,过安检都不会&ldo;滴滴&rdo;响。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周子歉会看上一个穿得像拖把一样的文艺女青年,心里多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