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丑、不丑,&rdo;慕婳摇头。
她快速擦掉眼泪,两只手都在擦,可擦不干净,一滴未落,一滴就从眼眶翻涌而出。
到最后,她无力的蹲在地上,脸埋得很低,整个人小小一团,哭声哽咽。
&ldo;婳婳,你别哭,你别哭,&rdo;许青山开始手足无措。
他跑着取了纸巾回到屏风里,蹲下来,可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不敢碰慕婳。
&ldo;婳婳……&rdo;
慕婳手一挥,许青山被推倒在地,他的第一反应依然还是去扶慕婳。
&ldo;许青山,你为什么不回家?&rdo;
&ldo;你知不知道得知你牺牲的时候伯父伯母爷爷奶奶还有青帆有多难过?这几年他们没有一天是开心的。&rdo;
&ldo;那天晚上在白水桥头你跑什么?以为我认不出来你吗?&rdo;
&ldo;如果我没被绑架,如果蒙眼睛的发带没有掉,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眼睛,你是不是就一辈子不会来见我?&rdo;
慕婳捂住眼睛,哭声模糊,&ldo;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给我过生日……&rdo;
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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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指针指向九点一刻,整整一个小时。
薄祁烬抽完了半包烟。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烦躁的时候会抽,烟酒解乏,这一个小时却抽了半包,基本没断过,一根抽完再点下一根。
烟雾来不及散,聚集在角落,将他包围。
手机响过几次,他没接,也没有挂断,任由它震动。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包厢的门依然关着。
两分钟前走过来的霍归舟&lso;啧&rso;了一声,&ldo;原来他本名叫许青山。&rdo;
&ldo;大哥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他奄奄一息,治了半年才勉强能下地,跟个哑巴似的,谁问都不说话,还他妈一身倔脾气,要不是看在他那一手好枪法的份上,早就被我那些弟兄们扔出去喂狗了。&rdo;
&ldo;当初他的五脏六肺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就只吊着一口气活着,那颗心脏可是我兄弟换给他的。&rdo;
&ldo;薄总想带他走,可以啊,先让他把命留下。&rdo;
霍归舟手指捏着一颗骰子把玩。
他左手手腕上绑了根暗红色的真丝发带,是女人的东西,并且,有些年代感,被袖口遮挡,只露出一点暗红色的边角,远看像是一滴干涸的血渍。
&ldo;或者,你们应该先问问他,他到底愿不愿意走,&rdo;霍归舟随性轻笑,&ldo;毕竟你们这类人,讲的是忠诚和义气。&rdo;
烟盒空了,薄祁烬随手丢进垃圾桶。
五官淡漠,嗓音无波无澜,&ldo;霍老板以为我想带走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