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枫屿算盘打得挺响,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金屋藏娇”。杨晔有同学有朋友有导师,除了父母以外,在这座城市还有许许多多的牵绊,他就算真能把杨晔藏起来,这些人也肯定会想办法把人找到的。
谈枫屿自私任性惯了,他希望杨晔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但也明白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最后只开心了一小会儿,就忧郁地睡去了。
然后第二天一睁眼,杨晔的“牵绊”们就找上门了。
九点多,日上三竿,谈枫屿的纯爱美梦还没做完,就被一阵铃声吵醒。以往敢在他还没睡醒的时候就打电话来吵他的除了他妈就是助理,而他的助理也姓李。
谈枫屿睡迷糊了,这会儿双眼还没完全聚焦,来电显示看了个姓氏就当成是助理打来的了,接下后想也不想就暴躁地威胁道:“李栗你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半年终奖也扣了!”
“李栗是谁?”结果听筒那边传来的并不是助理李栗那听上去礼貌谦和事实上嚣张无比的声音,而是李一诚迷茫的问句,“谈大少爷,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我是李一诚,杨晔的室友。”
谈枫屿一听到杨晔的名字就彻底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哦——是你啊室友同学,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杨晔的事我和组里其他同学都说了,我们大家都挺担心他的,所以想说今天下午能不能去医院探望他一下。”李一诚说,“你昨天说如果想看他的话提前跟你说一声就行的。”
“……对。”谈枫屿其实有点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转头就反悔,只好说,“行吧,你们到了说一声,我喊人去接你们进病房。”
约定好大致的时间之后,谈枫屿便立刻起身换好衣服往医院去了。
杨晔即便伤未痊愈,作息却自律得可怕,仿佛生物钟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里一样。
谈枫屿匆匆忙忙跑来病房的时候,看到杨晔正坐在病床上画速写,而且已经花了好几张,画稿就随意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谈枫屿抓住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小声问她:“杨晔几点起的啊?”
护士答:“七点。”
“他找你们要的画具?”
“隔壁病房住着的小朋友送给他的。”
“啥?”谈枫屿懵了,“什么小朋友?”
护士指了指旁边房门紧闭的1104号病房,悄声道:“这间里面住着副区长家的千金,早上她跑来1105找杨先生,好像挺喜欢杨先生的样子,送了他一些东西。”
谈枫屿立时警觉起来:“这小孩儿几岁啊?”
护士说:“六岁。”
“还好……”还好是真的小孩子。
谈枫屿这才松了口气。
杨晔这可恶的alpha,还真挺招人喜欢的。
谈枫屿又大致问了问杨晔的病情,得知没什么大问题以后,才拉开病房门进去了。
“杨晔,你在画什么呢?”他问完,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草稿翻看,发现画的只是花瓶、电视机这类病房内的摆件,或许是拿来热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