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何事?」
「尹帕早王兄两日回大都,」他抬头看着坐在殿上的父王一眼,见他没有制止,于是继续说,「她说‐‐王兄动手伤了她。」
果然,这个刁蛮公主还真的早早就来告状!段颂宇的嘴一撇。
「回父王,」他直截了当的看着龙椅上的人,「没错,儿臣是伤了尹帕。」罕阳坐在大殿之上,有些惊讶他的直言。「何故?」「很简单,因为尹帕伤了木将军!」
「是吗?」
段颂宇一点都不畏惧的表示,「尹人在先‐‐儿臣也只不过略施薄惩罢了。」
罕阳沉默了一会儿。「解释清楚。」
「木将军在净水沙洲为了保护儿臣,」段颂宇的脑海飞快的转动着,「所以不慎受了伤。」
他自认这么说也不算说谎。木显榕确实是因他而受伤,不过却是因为被他发现了女儿身,为了躲避他才不慎跌落阶梯,但关于这点,他压根不想交代。
「说下去!」
「儿臣体恤下属,于是命木将军留在将军府静养,岂料尹帕却硬闯将军府,还意图伤害府里的奴婢,木将军为了劝阻尹帕,便被她错手所伤。」段颂宇冷冷一哼,想到这个,他就真的一肚子气。
「尹帕伤人在先,不顾儿臣的命令在后,甚至死不认错,还对儿臣出言不逊,
当时若不是木将军在一旁求情,儿臣早一刀把她的头给砍下来。若是父王要为此事开罪儿臣,逼儿臣向尹帕赔罪,儿臣抵死不从。」
罕阳专注的看着他,看出他压抑的不悦,「看来尹帕她‐‐没向本王说实话。」
女儿只交代了伯泽因为她出于关怀去了将军府探视木将军一事而震怒,将他赐给她的马鞭给折断,还拿刀伤了她。原本他以为这个儿子还是不懂事,不知进退、没有分寸,看来‐‐是他太相信尹帕了。
「尹帕自小仗着宠爱,何时受过这种对待?所以她隐瞒自己的过错,儿臣一点都不意外,反正她图的,也不过就是宠爱她的众人可以替她出一口气罢了。」
这一针见血的言论使罕阳忍不住勾笑,「伯泽此言可是在指责父王太宠爱她?」
「儿臣不敢。」他直言不讳,「尹帕是茴月国公主,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宠她理所当然,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是如此,凡昭也是如此,尹帕当然也
无法例外。更何况「惯子如杀子」,父王比儿臣更明白这个道理,这不也是父王在五年前将儿臣流放净水沙洲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因为父王不想见儿臣被宠成一个无能之辈,所以儿臣相信,对尹帕父王自然不会有两套标准才对。」
此话说得入情入理,而罕阳也不是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顿时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