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希臣又说,“不是说自己的特长是很坚强很爱笑?”
明栀有点窘迫。
记忆拉回到刚被调到文秘部,按规定要写个人事调动表,只用交到邵希臣那里,在特长一栏她空着,绞尽脑汁,问了圈周围的人,都是各种才艺,什么钢琴小提琴各种乐器。于是问邵希臣,精神特长算不算。
现在还能回忆起他疑惑的神情:“什么算精神特长?”
“比如说,很坚强,很爱笑?”
这件事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哭怎么了。”她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很惹人怜爱,“有老师说过,哭是上帝送给人的礼物。人不可能永远开心,哭就是宣泄的最好方式。”
邵希臣勾了勾唇。
有力气顶嘴,证明心情起码好了点儿。
“那你宣泄好了没?没的话可以再哭会儿。”他低头望了眼大衣上一片泪湿痕迹,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明栀别过头,低声答:“哭、哭完了。”
“饿吗?”邵希臣问。
她摇摇头,抹了把眼泪,“今天很感谢您,陪着我到处跑,您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邵希臣叹了口气,“明栀,你不用感到有多麻烦,我说了,只是举手之劳。”
她停了会儿才开口:“我想回家。”
“我送你。”他收了下巴,见她要拒绝,故意沉声,“这个时间地铁已经停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觉得我放心你去打车吗?”
经过一天奔波,无论是心理亦或是身体上,均已疲惫万分。明栀思索几秒,没有再推托。
她实在累极,几乎是车子发动的同时,她便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一片黑暗,车里没有开灯,暖气出风口对着她膝盖,暖烘烘的,身上还多了一条毛毯。
主驾驶座上不见邵希臣的身影。
明栀摇下车窗,楼下有颗古老的树,树干有人的腰那么粗,入冬总是光秃秃的,邵希臣靠在树边,指尖夹着一抹猩红,像是在打电话。
这好像是第一次见他抽烟。
被盯着的人似乎有心灵感应,转过身来,见她醒过来,说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边向车走,边熄灭了烟。
好在他身上烟味很淡,不呛人。
“醒了?”他声音有点沙哑。
明栀点点头,哭过后,眼皮像被注射一层酸酸涩涩的药水,让人很是不舒服,她嗓音也有点干涩:“谢谢您,我先上去休息了。”
说着便解安全带。
“明栀。”邵希臣又叫她名字。
“怎么了?”
一时之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