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刘老师开会结束,你离开得快,我还没当面问你,在罗沙那晚没事吧?”
明栀笑笑,“没事。我也还没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他停住脚步,鼓足勇气,“明栀,我喜欢你。”又紧接着说,“我只是想在你毕业前将这份心情传达出去,也算了却一个心愿。”
寒风吹过,头发遮住视线,她垂眸,只能抱歉:“陶学长,对不起……”
“停停停!”陶扬故作轻松地笑笑,“我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被你当面拒绝,才会不留遗憾吧。”
明栀配合他轻笑。
“唉,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你喜欢。”陶扬故作感慨,笑得释怀。
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少女懵懂时期,她从不会思考这个问题。成年后,也鲜少有此困扰。
而现在,是不敢触碰、不敢直面心底似有若无却又不可轻视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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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她窝在椅子上,视线没有焦点,大脑放空着。
“栀栀,栀栀!”宋冬雪要洗澡,到桌子上拿护发素,瞧见她发呆轻拍肩膀,“想什么呢?你手里响好几遍了。”
“喔。”明栀回过神。
一串陌生号码。
她嗓子有点干:“你好。”
“栀栀,是我。”
声音温柔,有点耳熟,很快便能推测出是谁——
喊她栀栀的人不多,高欣是其中一个。
明栀努力使声音听起来不会冷淡:“高阿姨,您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拉黑你爸爸的电话了?”
高欣虽然刻意捂着手机话筒处,她仍然能听见对面明俊成的吵骂声。
她很坦然地承认,“对。”
高欣被她的坦然怔住一瞬,随后有点结结巴巴:“栀栀,你爸他手术、手术时候你都没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感性上,明栀恨明俊成,顺带着不大喜欢高欣,但理性上她明白,高欣没有做错任何事。
不过现在,因着高欣的这番话,情绪涌上头脑,她胸口起伏着,语调控制不住地变冷:“护工不是在吗?高阿姨您不也在吗?”
“话虽这样说,可、你还拉黑了他,他、他毕竟是你父亲,血浓于水呀。”
对面应该也知道说教不讨喜,语气越来越温柔,像是在安抚随时会发怒的幼狮。
然而,高欣愈温柔,明栀心底愈厌恶。
她话里带着讥讽:“您说错了高阿姨,他是明睿父亲,不是我父亲。”
高欣还要再讲,明栀打断她。
“高阿姨,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如果您打电话是想修复已经不存在的父女关系,请您挂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