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禟接连出招,&lso;噌噌噌&rso;的十余下逼退对方,而后当即拉着凌玉的手:&ldo;走!&rdo;
凌玉二话不说便紧紧跟着他,一路往东边山林方向狂奔。
那两名黑衣人提着剑紧追其后。
那厢的赵赟艰难地打退了一名黑衣人,左肩处却中了对方一剑,他咬着牙关,戾气顿现,迎着当中一名黑衣人刺过来的长剑而上,对方没有想到他竟然以血肉之躯迎了上来,动作有少顷的停滞,赵赟眼明手快,挥着长剑用力往对方脖颈处一划,那人哼了一声便倒地而亡。
立即便又有另几名黑衣人围攻而来,赵赟又急又怒又恨,不要命般连连出招,身上又有两处中招,可也成功地再次击杀了对方两人。
褚良的情况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多次受伤,鲜血混着雨水从他额上流了下来,衣裳上早已经染了不少血迹。
&ldo;殿下小心!!&rdo;他一剑刺死迎面杀来的一人,却看到赵赟身后有黑衣人偷袭,顿时大惊,一边大叫着,一边奋力朝他那边冲过去。
赵赟只听到属下的一声大叫,还来不及反应,背后便又中了一剑,眼看着下一剑又要再度刺过来,千钧一发间,褚良提剑挡了下来,却不妨又有人从他的身后偷袭,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后背的衣裳便被对方长剑划破。
不过顷刻间,主仆二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可是,当他们看到远处拉着妻儿边战边逃的程绍禟时,脸色陡然大变,双目简直像是能喷出火来。
&ldo;叛徒!!&rdo;褚良当初对程绍禟有多赏识,此刻就有多愤怒。若不是看到程绍禟与追杀他的黑衣人对打,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方的同党,这才故意引着他们主仆上了船,最终落到如今这般险境。
倒是赵赟似是已经习惯了一般,随手一抹脸上的血水,冷笑着劈开迎面而来的一剑,眸中杀气四溢。
如若此回他能保得性命,必不会放过任何胆敢背叛他的人!!
程绍禟毕竟不是主要目标,故而当他拉着凌玉母子逃离赵赟主仆时,那些黑衣人虽然有片刻的意外,但还是分出两人追杀过去,其他人手则集中对付赵赟与褚良,誓要将他们刺杀当前。
凌玉到底是妇道人家,体力有限,何况身上还背着一个小石头,跑着跑着便已经体力不支,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很快地,那两名杀手便追了上来,合力围攻着程绍禟。
程绍禟挥剑迎战,一点一点地引着他们远离凌玉母子,待觉得到了安全的距离,当即施展平生所学,招招致命,剑剑不留情。
那两人本就不怎么将他放在眼内,先存了轻敌之心,此刻见他剑势凌厉,虽是以一敌二,可竟是渐渐占据上风,当下暗暗吃惊,暗悔不该大意轻敌。
二人本就武艺不如人,如今临阵对敌又心生了怯意,愈发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个子稍高的一名杀手瞥了一眼躲在树后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的凌玉,突然卖了个破绽,趁着程绍禟反手杀向同伴之时,足下轻点,便提着剑朝着凌玉母子疾驰而去。
&ldo;绍禟!!&rdo;凌玉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可一想到背上的小石头,转身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尖声叫着相公的名字。
&ldo;爹爹!!&rdo;始终被衣裳蒙着脑袋的小石头感受到了娘亲的恐惧,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眼看着长剑即将刺入胸口,程绍禟却如离弦之箭一般,骤然出现在凌玉身前,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随即手起剑落,只见鲜血四溅,那人便被他割破喉咙,轰然倒在了地上。
见同伴被杀,余下那人脸色大变,自知不敌,猛然转身便想要逃走,可程绍禟又哪会让他逃脱,飞身上前,长剑直插对方后心,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瞬间便也毙了命。
&ldo;走!!&rdo;程绍禟快速奔回凌玉身边,飞快地解下她背上的儿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抓着她继续往东逃去。
&ldo;你的伤,你的伤……&rdo;凌玉脸上已是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无意识地跟着他的脚步,脑子里却始终浮现着方才他被长剑刺入胸膛那一幕。
可是程绍禟却没有理会,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雨越下越大,瞬间便掩去了两人奔跑的痕迹。
程绍禟一直带着她们母子跑进了山林里,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将哭泣着的儿子塞回她怀中,而后飞快地搬来树枝杂草将洞口掩饰。
&ldo;绍禟,你做什么?!快停下来,你身上的伤……&rdo;凌玉哭叫着想让他停下来处理伤口,可他却仿若未闻,手上的动作更是越来越快。
&ldo;爹爹,爹爹,爹爹……&rdo;小石头被娘亲紧紧地抱着,挣扎着想要向爹爹扑去。
&ldo;小玉,听我说,你和儿子好好地呆在此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我会尽快回来找你们!&rdo;眼看着洞口的伪装即将完成,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握着凌玉的肩膀沉声叮嘱。
末了,又替儿子抹去眼泪,在哭得鼻子红红的小石头脸上亲了亲,哑着嗓子道:&ldo;听爹爹的话,好好保护娘亲,爹爹很快便回来接你们……&rdo;
&ldo;你要去哪里?!你要扔下我们母子去哪里?!&rdo;凌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哭着问。
&ldo;我不能弃他们主仆于不顾,若不是我识人不明,他们不会落入如今这般险境……&rdo;程绍禟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一般,双眼通红,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扯开凌玉的手,一转身冲出了洞口,在她们母子的哭声中飞快地把洞口伪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