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硬,一定不是足金的,足金的金子是软的,一咬,有牙印,掺了其他杂质的金条则很硬,咬不动。
不过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足金不足金一说,只要金子不是假的,就能换钱。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是孟家的,穆秀冬没有空间,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只能挑着捡着,拿了一些珠宝玉器,再拿了五十根,每根一斤左右重的金条背在一个布包里,把洞口封好后,背着布包吃力下山。
下山的路途中,许多松树下长了一些黄松菌、白灰菇等等菌类,穆秀冬一一捡起来,揣进自己的衣兜里,打算回家煮着吃。
她跟许玉凤撕开了脸皮,许玉凤铁定恨她入骨,恨不得把她撵出去,绝不会给她饭吃。
她手头的金条还没有兑现,还有一个便宜爹要养,在她没赚到足够多的钱,拥有自己的房子前,她还得在许玉凤家暂住一段时日。
采这些菌子,一是为了果脯,二是为了掩人耳目,早上闹了那么一出,她中午饭都没吃,肚子早饿了。
她猜的没错,许玉凤的确没给她留吃食,上午许玉凤被她弄折了右手,跑去让村里的赤脚李大夫包扎好后,不顾自己的伤痛,领着两个女儿去后上的破庙里,找了往日的主持,求了一张辟鬼符回来,贴在穆秀冬住的柴房上。
还抓了一只大红公鸡,绑着腿丢在鸡笼里,就等穆秀冬回来后,杀鸡取血,把鸡血洒在她身上驱邪。
穆秀冬回到尖头村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为了避人耳目,她在山脚下的草丛里躺了一会儿,直等着天完全黑尽,村里人都锁门闭院,这才背着布包回到穆家。
穆家的大门也是紧闭的,不过因为是篱笆院墙,她又住在柴房,完全不用管锁没锁门,翻过篱笆墙后,径直进了柴房。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了隔壁的穆老二,不过她动作再轻,放金条的时候难免发出一点动静。
她刚把金条藏在自己睡的木板床下,柴房‘啪’的一下被踹开,灰尘随着柴房门的剧烈抖动洒了穆秀冬一头灰。
许玉凤右手缠着绷带,一脸气势凌人的样子,站在门口看她,“哟,小浪蹄子,今天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穆秀冬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胳膊似笑非笑道:“有时间管别人,先管管自己的死活吧。你要再嘴贱,别怪我打折你另外一条胳膊。”
“你!”许玉凤气闷,真是活见鬼了,从前这小贱蹄子跟个傻子似的,任由她打骂,都傻呵呵的笑着从不还手。怎么昨儿脑袋磕在石头上,反而伶牙俐齿了许多。
难道真如那个老的牙齿都掉光的和尚所说,这丫头是天命贵人,自有好运,若存心跟她作对,铁定没啥好果子吃?
许玉凤就不信那个邪,这丫头是人是鬼她还不知晓,打从出生起,她就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她要是天命贵人,自个儿就是天上那九曲天命娘娘,看谁硬得过谁!
许玉凤也不再废话,转头给躲在自己身后的银花、铜花姐妹使了个眼色。
两姐妹一人手里擒着大红公鸡,一人手里拿把菜刀,站在门口半天,就是不敢下手。
许玉凤瞧见她们那畏畏缩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没用的东西,叫你们杀个鸡,你们都不敢,要你们何用!起开,让我来!”
银花把刀递给她,委屈道:“娘,别说杀鸡了,咱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次鸡,我们没杀过,如何下得了手。”
“娘,二姐说得是,您为了那贱丫头杀只鸡,回头爹听见了,不得骂死您。”铜花费力的钳制住怀里的公鸡道。
“你们少废话,只要你们不跟你们爹说,他能知道个啥!”许玉凤恶狠狠的一刀抹了鸡的脖子,对准地上的碗一阵放血,血放得差不多,把鸡一丢,端起鸡血就往柴房泼。
她在外面磨蹭半天,穆秀冬早有准备,看见她放完鸡血,急忙把门关上。
许玉凤的鸡血直接泼到了柴房门上,又反弹不少在她们母女身上,怕血的银花顿时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着跑去灶房舀水洗血。
这么一闹,原本睡着了的穆老二、穆大林父子被惊醒,纷纷一边穿衣裳,一边从堂屋跑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在弄啥呢!”
“二伯,您要给我做主啊!”
许玉凤刚想哭嚎,柴房门忽然打开,穆秀冬立在门口,泫然欲泣的看着穆老二道:“从前我在家里做牛做马,任由二伯母欺负我都认了。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她还这么变本加厉对付我,不但在我门前贴鬼符搞封建,还杀鸡泼血,这是存心咒我死啊!我纵然千错万错,我爹还在呢,这么不把我们父女当人看,我不如趁早带着我爹撞死,也落个清净。”说罢,做势要撞墙。
“冬丫头,你可别做傻事!”穆老二赶紧拦住她,回头看着自家婆娘和女儿身上血迹斑驳,柴房门楣上还有一张鬼画符随风飘摇,气的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甩了许玉凤一巴掌,大骂:“你个败家娘们,你不霍霍的咱老穆家家宅不宁,你心里就过不去。这么多年来你怎么对我兄长父女二人,我都当你养着四个孩子不容易,不和你计较。你倒好,越发刻薄起来,竟然想要冬儿他们父女的命!你这种蛇蝎毒妇,屡教不改,我穆家可要不起。赶明儿一大早,咱们就去县里离婚,你爱霍霍谁,就霍霍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