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就躺对身体不好,唐胥把粘在椅子的风腓拉起来慢慢往后院走。
春天正是万花齐放之时,不过因为唐胥有哮喘,唐宅唯一种下的花也就曦莹花这一种。
曦莹花四季开花,洁白的小花取之不尽、用之不完,长年随风飘洒,纷纷扬扬犹如飞雪般,美轮美奂。
刚走进后院,风腓脚步刹时顿住,多如繁星的洁白小花迷离了他眼。
唐胥回过身问道:“怎么了?”
风腓回道:“我不喜欢雪。”
风腓的答案有点出乎唐胥的意外,回头问道:“为什么?”
风腓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从重生开始,风腓就不喜欢雪,刚来到时他还因为帝都下雪而生病。这些年虽慢慢习惯,不再像以前似的见雪就病,但风腓还是不喜欢。
风腓的表情不是厌恶,更像逃避;唐胥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宁弃永生,换他一世为人。
暗沉的眸色闪过丝凌厉,唐胥微垂下眼帘,盖住眼中汹涌的情绪,握住风腓的手,柔声道:“有我在。”
风腓囧囧有神,真想问唐胥:情绪波动还受你控制?
风腓怪异的表情逗乐唐胥,拉着风腓往前走,温热的掌心冒出汗,唐胥问道:“腓腓听过曦莹树的传说吗?”
风腓回道:“没听过。
“传说在远古时候,一位帝王为江山牺牲帝后,后来幡然悔悟,可此时帝后已经病入膏肓,处于弥留之际。帝后说,哪天曦莹树结果了,他就原谅他。帝后死后,一直只在夏季开花结果的曦莹树不知为何从此只开花不结果,多年过去,帝王自戕于曦莹树下。千万年过去,人们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便赋予曦莹树花语,永恒的,不停歇的爱情。”
风腓撇撇嘴:“曦莹树只开花,不结果,说明帝后没有原谅他不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花语,骗人的。”
“腓腓是现实主义者呢!”唐胥记得当初爸爸问他时,他回答说是:不恨、不怨、永不相见。唐胥答案看似绝裂,却比风腓还留有一丝余地。
风腓撇撇嘴,回道:“那是,我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唐胥一笑,仰头看向繁如星辰般的曦莹花;这时的风腓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树下。眼前就是唐胥的背影,莫名安心,却透着一股熟悉感,风腓一时觉得茫然。
“小胥,范先生已经把衣服送过来了。”
老管家的话在身后响起,唐胥回过身,说道:“走吧!”
被拉着出来,又被拉着进去的风腓一时郁闷无比。
范呈西是帝都出名的设计师,唐胥的唐装就出自他的手,这一次唐胥让他给风腓设计衣服,明里暗里已经明了风腓的身份,这让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摘了唐家家主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