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和赵倩交换了一个眼神,均为这归家的壮汉心下恻然。
那叫滕翼的大汉转瞬驰近,两眼射出奇怪的神色,盯着没有亲人出迎的房子,显是感到事情的不寻常处。
项少龙抢前拦住他,诚恳地道:“朋友请先听我说几句话。”
滕翼敏捷地跳下马来,冷然望向他道:“你们是甚么人?”
项少龙道:“我们只是路过的人,里面……”
滕翼一掌推在他肩上,喝道:“让开!”
以项少龙的体重和稳如泰山的马步,仍被他推得踉跄退往一旁,虽是猝不及防,仍可见这滕翼的臂力何等惊人。
滕翼旋风般冲入了屋内,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和令人心酸的号哭,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倩鼻头一酸,伏到项少龙肩头陪着垂泪。
蓦地一声狂喝,滕翼眼喷血焰,持剑冲了出来,指着项少龙道:“是否你干的。”
项赵两人愕然以对。
滕翼显是悲痛愤怒得失了常性,一剑迎头劈来。
项少龙早有防备,拔出木剑,硬挡了他一剑,另一手推开了赵倩。
项少龙被他劈得手臂发麻,暗凛此人臂力比得上嚣魏牟时,滕翼已不顾生死,状若疯虎般攻来,剑法大开大阖,精妙绝伦。
项少龙怎想得到在这雪林野地会遇到如此可怕的剑手,连分神解释都不敢尝试。运起墨子剑法,只守不攻,且战且退,挡了对方百多剑后,滕翼忽地一声凄呼,跪倒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赵倩惊惶地奔了过去,躲在项少龙背后,叫道:“大个子!里面的人并不是我们杀的。”
滕翼点头哭道:“我知道!你用的是木剑,身上又没有血迹,只是我一时火烧胀了脑。”接着哭得倒在雪地上里。
◇◇◇◇◇
滕翼跪在新立的坟前,神情木然。
就在下面,埋葬了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和儿女亲人。
自给自足的幸福生活再与他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