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晏出声问:“要紧么?”
夏薇抬手轻轻摸了下,故作:“没事,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祁时晏移开目光,不出两秒,又转头看她:“你和孟家什么关系?”
夏薇手指顿了下,以为他专注想事情,不会关心她那一茬,可是真正的实话她该怎么说?
她在马玉莲孟岳松面前发过誓的。
“你……觉得呢?”夏薇把话语权抛回去。
心想如果祁时晏猜到了,那就不是她说的了。
可是祁时晏没接话,目光扫过车外,一副与他无关,懒得深究的模样。
夏薇垂了垂眸,悄悄看去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你和孟家什么关系?”
就今天祁时晏出现在孟家,她也觉得很惊奇。
她所知道的祁时晏一不经商,二不从政,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她猜不出他怎么会出现在孟家?听说先前还在书房?谈事情?
他和孟岳松能有什么事情好谈的?
祁时晏眉心拧了一瞬,前方红绿灯,他停稳车,偏侧头看过来。
这一眼锐利,夏薇胸口一窒,雪纺衫的衣领有点低,先前出汗洇湿了一小片,紧贴在雪白肌肤上,有种冰冰凉麻了的感觉。
祁时晏修长手指随意敲了敲方向盘,目光从她身上移到红绿灯上,用她的话回她:“你觉得呢?”
语气和她如出一辙。
夏薇无话可说了。
她猜到他心情不好,和孟岳松谈的事情有关,可男人学她说话,莫名其妙得,她的心情好起来了,在孟荷那受得委屈也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
夏薇往椅背上靠了靠,压了几次,才压住唇角的笑。
那笑便在心里荡漾开,像水草一样,见水见长。
到出租屋楼下时,夏薇说:“请你吃饭吧。”
前几次见面或多或少都是为了祁渊和沈逸矜,今天孟家这件事,不管祁时晏的用心是什么,总归他站了她的队,救了她的场,她应该谢他的。
而且现在这一分别,她好怕两人之间又没了交集。
所以,吃顿饭吧。
能见一回是一回。
可是祁时晏说:“下次吧。”
尾音淡淡,有点敷衍。
夏薇却听了个欢喜,抓住机会:“还有下次?”
祁时晏笑了,桃花眼懒懒掀起:“嗯,下次。”
就因为这几个简单的字,夏薇下车,看着祁时晏调转车头离开,那双排气管带出的烟,都像是希翼的翅膀,带飞了她的心。
她驻足了好一会,直到那银色的超跑彻底没影了,才走进单元门去。
出租屋是多层,夏薇住六楼,平时高跟鞋上下楼梯,她都不带气喘的,可今天这膝盖受了伤,平路没觉得怎么样,这会爬楼梯抬不起腿,痛得很。
夏薇脱了高跟鞋,赤脚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上爬,咬着牙把孟荷骂了十万八千遍。
回到家,出了一身汗,她一鼓作气先洗了个澡,再冰箱里拿出几块冰块,用小毛巾包裹了,坐到床上去做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