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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第1页）

如女帝说，当至阳的魔种，与至阴的仙胎以阳中阴、阴中阳的方式结合，将臻至大圆满的至境，不多一分，不少半毫。

女帝邪帝，均处于异常状态里，想到平时不会想的事物。

武曌徐徐道：&ldo;&lso;魔变&rso;之极，就是当邪帝能将&lso;道心&rso;提升转化为&lso;至阴之极&rso;，使出小三合的绝技，&lso;破碎虚空&rso;就是如此。&rdo;

目光投往车窗外，微笑道：&ldo;朕因心情烦闷，所以藉偕太医往绮丽阁接奚王之便，以与太医闲聊几句，怎么也没想过可得闻天地之秘，贯通种魔大法的窍妙。&rdo;

龙鹰顺口问道：&ldo;圣上因何事心烦？&rdo;

武曌事不关己似地道：&ldo;还不是朕那个永不长进、每况愈下的蠢儿。朕将他和韦妃召来，当面痛斥，只是看他惊至脸青唇白、口颤脚震的窝囊相，朕便气上加气。反是那贱人沉着冷静，虽然不敢辩驳，肯定在心中大骂。如非朕这两年收了火气，会给她好看。&rdo;

龙鹰很困难方成功将思绪扯回宫廷的现实去，知与李显拒当&ldo;监国&rdo;一职有关，而对此女帝确有诚意，只是李显&ldo;烂泥附不着壁&rdo;，令她失望。

武曌像他般难以将精神专注于眼前的现实，心神似游往九霄之外，瞪着窗外的晴空，梦呓般道：&ldo;你来告诉朕，在有天地之前，这虚空是否一直存在着呢？&rdo;

龙鹰悠然神往地道：&ldo;如果圣上的猜测是正确的，恐怕老天爷都没有回答的资格，因虚空比老天爷的年纪更大。哈！&rdo;

武曌道：&ldo;这是近来朕常在想的一个问题，假设在天地分判前虚空一直存在着，那破空而去的处所，将超越了我们所在的天地，是另一个世界，亦永远不能回来。&rdo;

龙鹰一震道：&ldo;有道理！这般简单的问题，因何小民从未想过？&rdo;

武曌微笑道：&ldo;师弟何来闲心。朕却在想，对于我们每天看见的东西，是否可以另有解释？思考和观察也许可以解决部分问题，可是如果这样仍然不行的话，就只有靠凭空想象。当你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所有习以为常的事，你会得到一个从没有想象过的天地，再没有一件东西是寻常之物。&rdo;

龙鹰敢肯定女帝与历代帝皇的&ldo;无心政事&rdo;根本不同，女帝现在专心和关注的事有趣多了，是获得新的人生，来自思想上天翻地覆的变化。

武曌叹道：&ldo;朕在后悔。&rdo;

龙鹰愕然瞧她。

武曌叹道：&ldo;五年太长了，若只答应给邪帝三年时间，有多好呢？&rdo;

龙鹰无辞以对。

※※※

由于明天动程，送别李智机后，龙鹰特地去向胖公公辞行。

胖公公正在吃午膳，邀他共享。

龙鹰嚷道：&ldo;我的娘！全是素菜。&rdo;

胖公公眯着眼瞧他道：&ldo;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每个月吃几天素，是养生之道。&rdo;

龙鹰抓头道：&ldo;不是惊奇，而是没想过吧！&rdo;

胖公公道：&ldo;今时不同往日，公公还想多活几年。唉！我刚从千黛处回来，对此特别多感触。&rdo;

龙鹰一震道：&ldo;她老人家怎样了？&rdo;

胖公公道：&ldo;只是小恙，她懂得自医，该很快没事，不过却是寿元将尽的先兆。&rdo;

龙鹰心中一阵不舒服，千黛身体出问题，大有可能与扮丑神医有关系，因劳心劳力，只是那四卷《行医实录》已耗用了她大量精神心力。

胖公公似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瞅他一眼道：&ldo;想也不要朝那方面想，说到底，她已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依我看她不知多么高兴。&rdo;

龙鹰问道：&ldo;她的情况是否很差呢？&rdo;

胖公公道：&ldo;刚好相反，人很精神，明空探病时，还与明空笔谈了半个时辰，十多年来，首次肯写这么多话出来。唉！正因情况异常，公公才猜到她晓得自己时日无多。&rdo;

又安慰龙鹰道：&ldo;所谓时日无多，怎都该有几年时间。&rdo;

再瞪他一眼道：&ldo;吃多点东西，好有精神气力干活。&rdo;

龙鹰看着他连夹两箸菜送到他碗里来，讶道：&ldo;干什么活？&rdo;

胖公公道：&ldo;就是怕你粗心大意，疏忽了绝不可以疏忽的人。这边知你到公公处来，公公那边使人去召婉儿来与你幽会，你不但要稳着她的人，至紧要是稳着她的心。甜言蜜语是没用的，也不要提不切实际的事，必须从有关她切身利益的事入手。明白吗？&rdo;

对宫廷有权势女人的了解，肯定是胖公公的专长。龙鹰暗责自己，颔首受教。他的确没想过去见她，不但因不知和她说什么才好，且有点儿怕见到她。

龙鹰岔开道：&ldo;千黛肯笔录说话，当有重要的事和圣上说。&rdo;

胖公公神色古怪地道：&ldo;都是有关圣门的家事，你不宜分神去理会。&rdo;

见龙鹰双目不眨地瞧着他，叹道：&ldo;千黛认为我们已完成了神圣的使命，圣门再没有存在的必要。&rdo;

龙鹰大讶道：&ldo;我还以为她老人家像公公般不遗余力地去支持圣门。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何又肯誊抄《天魔策》呢？&rdo;

胖公公道：&ldo;你以为她会依书直抄吗？旁门左道、害人害物的内容全给她删掉，只剩下武功精粹的部分。唉！想不称为圣门也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