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哪里去?”陈钥被靖安侯夫人的动作弄得愣了愣,随即就跟着起身并且拦住了自己母亲。
靖安侯夫人朝她微微一笑:“去给你讨个公道。”
陈钥皱眉道:“母亲,那不是个好去处,您还是别去了,一切等父亲回来再说。”
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的母亲也被人算计,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她父亲靖安侯在京城的时候,侯府才有和荣国公府掰手腕的底气。
报仇的事情倒不急,反正使人灭亡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她只有一个母亲,可舍不得。
靖安侯夫人一看就知道女儿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笑说:“钥儿不必担心,我大大方方的上门去,就是两家真撕破了脸,老国公也得保我安然无恙的回来。”
现在还是孩子们的事,可若是一家的主母在另一家出了事,那便是震惊天子惊天丑闻。
这是无论是侯府还是国公府都不愿看到的。
“既然是这样,母亲不若带女儿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听了陈钥这话,靖安侯夫人有些犹豫,按道理她应该带着“苦主”上门,可打心底里她是不愿理女儿再踏进那家的府邸。
京城里的大家子,有哪家不知道荣国府只是表面光鲜,背后的内务其实尽是些污垢的?
陈钥见母亲犹豫,又说:“母亲孤身一人,怎抵得过人家众口铄金?倒不如携上女儿,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到场分辨对质。”
在荣国公府历尽艰辛活了三十六年,她太清楚那个府里的人,那几个修炼成了“菩萨相”的毒妇人心肠之狠毒叫常人难以想象!而如果有对荣国公府知根知底的她在,至少母亲不会着了她们的道儿
荣国府惯是喜欢奢靡繁华的,其坐落于阜盛人烟之繁华街市,与别家都不相同。当今天子最不喜铺张浪费,是以除了这荣国府也没得哪家敢这般张扬。
街北处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二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
中间的正门之上悬有一牌匾,匾上大书“敕建荣国府”五个大字。
靖安侯夫人的轿子在正门前停住,即有几个人迎上来说:“敢问轿子里是哪家的夫人,烦请从东西两处的角门进府。”
轿子里下来一个蔡妈妈,瞥了他一眼,说:“没眼力见的奴才,靖安侯府夫人的轿子岂能走下人走的角门?还不速速去禀告你家夫人!”
那几个人听了,自是依言照做。
两家的矛盾他们知道,可上面人的事儿却不是他们能够参和的,便是天大的矛盾,那也是上面人的事。
蔡妈妈回到轿子里,朝靖安侯夫人低声道:“夫人,这荣国公府的规矩可委实大得紧,大到连夫人的轿子都不认得。”
陈钥笑了笑:“蔡妈妈,您可别说,就是找遍整个京城,也再找不出和荣国公府一样规矩的人家。”
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