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
杨赫瞥了李华一眼,道:“这次,父皇不许再看勋贵的面子,不许同情荣国公了。”
不错,他和李华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陈思宇。
一次性把吴家那个祸患也解决了才是正理,否则以后还不知会多出多少事来。
“这”皇帝有些犹豫,“赫儿,这荣国公一家牵扯甚大,如果轻易动了,恐怕”
“父皇在怕什么?”杨赫横眉冷对,道:“父皇可是天子,一国之君,难道还怕了区区一个吴家?”
“您不是一直想打压勋贵、世家的气焰么?这可是大好时机,怎能够就这样3错过?”
“况是,那一家已经对儿臣的孩儿们起了这般心思,一次不得手,必然还会有第二次。您慈悲为怀,怜悯他们,谁又来怜悯儿臣的孩儿呢?”
这话不可不谓是说到了皇帝的痛处。
这真是他所纠结的地方。
如果不是涉及皇家血脉,他为了求安稳,兴许就忍了,可皇家血脉乃是皇家传承之根本。
都有人在皇族的后嗣身上动算计了,要是他还没有反应,那么传扬出去,即便他再如何圣明,也休想成为千古一帝。
李华见皇帝似有些心动,毫不犹豫地点了一把“火”,说:
“陛下,民女没读过书,却也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道理,倘或是陛下为了严明律法,正明天威,行杀戮之道,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甚至于陛下的子民还会歌颂陛下,更加拥戴陛下。”
“但是倘若陛下这次轻轻放过他们,民女只怕”她顿了顿,“民女接下来的话恐怕冒犯陛下,这便不说了,请陛下治民女欺君之罪。”
皇帝正被她的话勾起了怒火,此刻几乎都不思考,直接道:“无妨,你尽管说来,朕恕你无罪!”
李华又道:“倘若陛下轻易放过他们,只恐他们认为陛下好欺负,从今往后更加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长此以往,君将不君,国将不国!”
这话听得皇帝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别说,这种情况真的有可能。
不对,是极有可能。
因为现在那些个勋贵世家就不怎么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若是这一次再想让了,可想而知,那些个勋贵世家必然会不知好歹地蹬鼻子上脸。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
——这些勋贵世家真是该死!
可是如果说要拿勋贵世家中的哪一家开刀,他又没有好主意。因为这些家伙之间早就根盘错节,连系十分紧密。
甚至早些年先帝在的时候,以荣国公为首的四王八公,就直接放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气焰何等之嚣张!
现今虽然贤德妃一事给了世家们一些打击,但也只是一时有些效果,如今还是一样的嚣张。
“李夫人可有妙计?不妨说出来与朕听听,朕愿敕封夫人为一品圣安夫人。”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安国公也顾不上心疼陈思宇那货,连忙冲自个儿妹妹使眼色。
这样的殊荣,可是举国都找不出几个来,如今要是他妹子有了,岂不是于他面上也有光?
李华也没让他失望,从容一笑道:“如此,便多谢陛下了。民妇确实有些想法,还请陛下听民妇细细道来。”
皇帝一挥手:“来人,为圣安夫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