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这样乖巧,靖安侯夫人心里头猛的一疼,握住女儿的手道:“好孩子,你放心,待回到府上,你那不长进的大兄若是还与你过不去,看我怎么罚他!”
陈钥不可否置地笑笑:“母亲言重了,到底是嫡亲的兄妹”
即便是心里恨得要死,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一做的。
靖安侯夫人也只是想听一回这话,有了这句话最少她能够感到些些安慰,至于女儿心里头怎么想那是大伙儿都明白的。
她正要说话,只见蔡妈妈迎面走过来:“夫人,小姐,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回府。”
陈钥扭头对蒹葭和花妍道:“你们二人去把我屋里的银钱都拿上,别落下了。”
两个人领命而去。
靖安侯夫人忍不住道:“你这孩子,掉到钱眼里去了?等回到府里,还怕短了你的用度么?”
不止是掉到钱眼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唯财是命也不为过。
上辈子,她可是穷怕了。在那荣国公府的三十六年里,那可真的是“一分钱难倒人”,若没钱使时寸步难行。
不过这会子她也没必要给自己贴上这个标签,因说:“母亲说得哪里话,这正经来的钱,谁不想着多多益善?别的不说,总要有些压箱底的东西用作保全自个和身边人。”
“是啊,你说得不错。”靖安侯夫人突然红了眼圈儿,“之前是为娘不好,没有想到这一点,叫我儿受了委屈。”
“大家子的府里头,哪家没有惯会踩高捧低或是见钱眼开的奴才?钥儿以后再有不好的地方,一定对娘说,再没有让你在自家受委屈的理儿。”
这话听得陈钥嘴角直抽抽,她在靖安侯府的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只是自己母亲既然误会了,她也干脆将错就错,因为解释不清楚。
且占着这个名头,只会让父亲和母亲更加觉得她可怜。
花妍看不懂自个小姐的意思,可这并不妨碍她教导蒹葭:“小姐的命令定是有深意,我们作奴婢的也不要有太多的好奇,照做便是。”
好奇心不可过重。这是花妍能在靖安侯府安安稳稳过上近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有些世仆想着自己年纪大,凡事都要追根究底,总把自己看得和主家一样。这样的人,下场大多也是不怎么好的。
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经的生存之道。
若不是小姐遭了一回难后似开了窍,她也是不肯跟着小姐张扬行事的,更别说是经手那等会得罪国公府的事情。
蒹葭一面收拾陈钥屋子里的细软,一面也是真正将花妍的话听了进去。
她虽不喜欢花妍这个人,但好赖话总归还是分得清楚,况且这样的经验之谈正是她迫切需要的。
“花妍姐姐,我都听清楚了。今儿小姐和夫人还等着,往后得了闲,妹妹再仔细谢你。”
一时间花妍心里高兴,连带着手上收拾银两的动作也快了几分,又一面笑说着:“那我可记着了,妹妹到时候可莫忘了!”
“瞧着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妹妹先把手头上的拿了去给小姐,余下的都交给姐姐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