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沈玉臣的心结,妹妹之所以有这么一遭,还是他认人不清,看走了眼,才让妹妹遭受这么多的坎坷,这话他不会说,心中却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给妹妹找一个靠谱的丈夫照顾她。
沈玉婳哪里知道沈玉端想的这些,点点头,表示他的话她听进去了。
沈玉臣赞许的点了点头,妹妹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自怨自艾,也是出乎他意料的,当然,这一点上无疑让他们少操了不少心,可是,只怕妹妹把事情压在心底,不肯说出来,怕给别人造成负担,如果真那样,还不如说出来呢,起码心里不憋得慌。
只是哥哥和妹妹,中间还是有距离的,妹妹不可能什么事都和他说。
这么一想,又觉得姑姑让岑绾绾也一起去,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玉婳的确需要一个作伴说话的人。
转身回到书桌后面,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递给沈玉婳。
玉婳看清是什么,不免吃了一惊。“大哥,这个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在外面,身上有钱才好说话,为什么犯难都好,就是别为钱犯难。”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还是金子,玉婳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现在不是银号,而是国家办的银行,这张支票到哪都是能取出钱的。
“京城那边花销大,多带点,以备不时之需。”
“我自己有的,用不着这样,大哥。”
“你的是你的,你能有多少,赶紧收着,别那么多废话,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哥哥给妹妹钱,还有那么多说法。”
沈玉婳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大哥,你是不是在内疚,因为徐文轩的事情。”
从小到大的兄妹,大哥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摸清了大哥的脾气,也不会顺水推舟促成离婚这件事。
“别瞎想,谁内疚了,徐文轩不好,关我什么事。”沈玉臣红着耳根绕到书桌后面,又开始挥手撵她。“没事就赶紧出去吧,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火车呢。”
沈玉婳一时无语,嘟着嘴看他半天,沈玉臣越发的不耐烦,连挥了几次手,都是在撵人。
沈玉婳只能出去,走到门口,脚步却顿住了。“大哥……”
“都说了不是了,你还想问什么?”
“那个,我只想问一下,这个,大嫂知道吗?”沈玉婳扬扬手里的支票,她没想问别的啊。
“知道的,这事她怎么会不知道,你别瞎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回沈玉臣不敢放松,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沈玉婳,看着人真的关上了门,才低下头,继续工作。
真是的,这种被揭穿的滋味太不好受,哪怕那是自己的妹子。
徐文轩,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在外人面前那么糟践玉婳。
沈大哥心中徐文轩的仇恨值已经拉倒了满满的,当初有多看重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此时的徐文轩正躺在玉笙居的床上。只不过原来的檀木拔步床已经换成了西洋的大床,那是沈玉婳刚离开徐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买了的,看着床顶的蕾丝幔帐,真的如梦似幻,美丽极了。只可惜,心中想的那个人,却不会和他一起躺在这里了。
沈玉婳走了,这个院子又是他自己的了,他换掉的,何止是一张床,这屋子里的老式家具,都换成了西洋的。
他以为,这是那人喜欢的。
却不想,一片痴心,却换来一个“父母之命,不能抗之”的回复。
他以为离婚了,就能和林清萱在一起了,哪里会知道林清萱的父亲已经为她相好了一门亲事,还来他家,郑重警告。“你自离婚,是你的事情,万莫脱我的女儿下水,她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可以和你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扯上关系。”
想到这个,徐文轩的心里一痛,他负心薄幸,他是负了沈玉婳,可是,为了谁,为的不就是他的女儿吗,现在居然告诉他不要去招惹林清萱。
那他算什么,他之前的付出又算什么。
再也压制不住喉咙里的痒意,开始咳嗽起来。
守夜的随从听见声音,已经爬了起来,看着一直咳嗽的少爷。“少爷,我去给您倒杯水,您等等。”
徐文轩喝了水,嗓子里舒服了一些,挥挥手,让随从自去睡,灯却没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