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清没再看她,也没有回应她这句话,只是将目光落在赵臻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赵臻觉得柏泽清看起来很平和,眼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大约是整个人的气质比较清冷的缘故。
“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柏泽清公事公办地交代,“请晚上七点前将她送回这里。”
他依然维持着与人社交应有的礼仪。
林颂音正准备走,一听到“七点”瞬间不开心了。
“七点也太早了吧?晚饭肯定还没吃完,而且,我还想去铁塔散步呢。”
柏泽清看着她面上的迫不及待,也是,她不需要跟他一起吃晚餐。
只是,天这么冷,天气预报上说今晚极有可能会下雪,有什么散步的必要?
但是这些话,柏泽清一个字眼也没有说,就只是这样沉默地盯着林颂音。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前,他终于拉住她的手腕。
林颂音面露疑惑,她在柏泽清心里到底是有多不靠谱,他才能在这里没完没了地嘱咐?
“又怎么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跟易竞没办法交代的。”
柏泽清目光复杂地垂眸注视着她,她这样说,那他似乎没有任何担心的理由了。
半晌,柏泽清只是说:“早点回来。”
林颂音动作幅度很小地甩掉了她手腕上的那个手掌,柏泽清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并不妥。
“这个再说,反正我们会保持联系的。”
说完,林颂音对赵臻露出一个友好的笑,“那我们走吧。”
“好。”
柏泽清站在那两个人身后,她的步伐是如此迫不及待,没有一点淑女该有的样子。
他冷眼旁观着,真没想到,教了十天的礼仪就是这样。
柏泽清知道,这是他此时不愉快的唯一理由。
林颂音承认自己在柏泽清“放鸽子”的瞬间,心情受到了影响。
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被人当成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但是,那影响很微末,在浪漫未知的国度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没办法达成易竞的目的,那她作为一枚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很可能很快就会被易竞所抛弃,重新回到从前的生活,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无忧无虑地游玩。
她才不会让那点唧唧歪歪的小情绪影响了自己的旅行。
走到地铁站附近,赵臻示意她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下,把包放到身前背着,以防被偷。
原本,林颂音列了一张备忘录,记录下了想去的几个地方。
但是,当她真正走在巴黎的街道上,即使是冬天,沿街两旁的街道长椅上依然坐满了喝咖啡喂鸽子的人,大家看起来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