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微微一怔的功夫里,他就已经仰头饮尽杯中所有酒液,咣当一声放下杯子,似乎不吐不快般叹息一口。
姥爷在这时笑呵呵地摸出两个红包,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在手,“那我就祝任小友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至于你……”他在这时看向自己的亲外孙,眼中笑意更深,“祝你风月常新,鱼水相欢可好啊?”
江川在这时眨巴了两下眼睛,总感觉自己姥爷话中有话,但又无法直接挑明,只能扭捏着脸红起来。
任西洲不太自在地拿着那个红包,犹豫了一会忍不住对着老人开口,“姥爷,我……”
“拿着吧。”姥爷美滋滋喝一口酒,在这时随意摆摆手道,“反正早叫一声姥爷,晚叫一声姥爷都是叫。”
任西洲和江川彼此通红着脸颊,古怪而别扭地对视一眼,总感觉老头是看穿什么了。
年夜饭还不等吃完,牌友便打电话过来,说要通宵再战,姥爷就如同跨马提枪一般拎着麻将盒戴上帽子匆匆走了,临走前说仓库里有烟花,让他们两个去放烟花。
这可能是乡镇年节独有的乐趣,江川几乎是旋风一样冲向了仓库,果不其然看到满满一大箱的烟花。
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挑选,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慢吞吞的脚步,下一秒钟结实温热的身体便靠在了他肩上。
江川吓了一跳,“你——”
然而此时任西洲靠在他身上,声音竟然罕见得绵软无力,一字一句都缠缠绵绵磨着耳膜,“唔……喝醉了……”
江川撑不住他的体重,此时简直是独木难支,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喝醉了你去睡觉啊,来我这干什……”
没想到任西洲竟然在这时一口咬上他的耳朵,就如同泄愤一般用牙齿不断研磨着,让皮肤窜起一阵电流般的酥酥麻麻。
“生气。”任西洲咬完这一口又重新趴到他肩膀上,竟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竟然……赶我走……”
他现在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江川忍不住去戳他气鼓鼓的脸颊,却被任西洲攥住手掌又狠狠咬了一口。
“喂,任西洲……”江川在这时忽然半真半假地问道,“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然而任西洲就好像听不懂似的皱起眉,“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欺骗了你。”江川近距离凝视着他的迷蒙醉眼,表情相当深邃难言,“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欺骗……”
“不原谅……”任西洲抬起手臂抱着他,已经醉到口齿不清,断断续续说道,“不能……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