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紧张伙计。&rdo;华裔笑了声,朝身后的人道,&ldo;把人带回去。&rdo;
随后,时念和里昂先生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赶上了辆吉普。
车子摇摇晃晃地在黄土上开着,时念瑟缩成一团,从窗户里望出去,地上的尸骸都还在,血迹却已经干涸了。
一周前这里还是一个美丽的小城镇,现在却是人间炼狱。
不少人试图要出城,皆被射杀。
她声音发颤着问身旁的里昂先生:&ldo;我们确定能出去吗?&rdo;
前座的华裔雇佣兵听到了,嗤笑一声,递过来一件口香糖‐‐绿箭薄荷口味。
时念一愣,没有拒绝并接过拆开放进了嘴里。她有点儿低血糖。
&ldo;小丫头片子。&rdo;华裔开口就是华城口音,让人感到亲切。
时念忍不住纠正:&ldo;……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时念,时间的时,想念的念。&rdo;
&ldo;时念?挺好听的名字。&rdo;接着他话头一转,&ldo;你廖哥我别的不敢保证,但在这f洲,哪一国的反政府军都不敢惹我boss名下的雇佣兵,你放心吧。&rdo;
时念听着熟悉的中文,一种想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ldo;boss?&rdo;原来他不是这群雇佣兵的头啊。
时念再一次无意识地看向窗外,前车的人和守关卡的反政府军说了几句话,关卡那就放行了,看来那个boss的名声还挺大。
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终于……有可能可以回家了。
前座的廖哥还在自顾自地说:&ldo;对,我boss。他也是华城人。&rdo;
他加了句也是华城人,说明已经听出时念的口音了。
时念便讪讪道:&ldo;看来还是老乡。&rdo;
&ldo;嗯,对。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一周前这里就说了可能要开战,按理说大家都该避之不及。&rdo;
&ldo;我是跟着义演团出来汇演的,这个小镇是义演团团长计划的最后一站,过来才没几天,原本以为这里风景那么美,民风那么和谐,大家也都欣赏乐曲,是一个发展音乐文化的好地方,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rdo;
&ldo;资本就是魔鬼,一旦扯上利益,天堂也能给你变地狱,你是和平地方来的,不了解这里,这里,只有弱肉强食的份。&rdo;
他再次扯了片口香糖嚼着,又接着用英语问了遍里昂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忽然想要多带个人。
里昂用双手掩了掩面道,过来挖金矿,没想到差点连命都没了。至于为什么会带时念,其一是因为时念救了他一命,其二,家里有个和时念差不多大的孩子。
随后车里便安静下来了。
廖哥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曲子,望着车窗外的黄土与荒漠,动作悠闲。仿佛直面战争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而不能淡定自如的时念,多日来的神经在这一刻稍有松懈,整个人便疲倦不堪,靠在车窗上不久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