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知你聪慧,只是,为夫说过,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人,从未变过。但为夫自认并未做好。你一日不信任我,为夫便一日惶恐。可否试着信我一次?”
思思轻轻放下筷子,看向萧哲仔细的审视道:“王爷,你想多了,快吃吧。”
“思思。”
“思思多谢王爷好意,瞧,菜都凉了。快吃吧。”
不在看萧哲一眼,思思只顾吃食,而他,并不知思思此刻,心思多么复杂。
相信你?人心最为难测。自己修习道术佛理,自然知晓,世上何物最不可取。
便是人心!
所谓阵法,不过是算好方位时辰,利用人心薄弱,取精时而动,无一不往。
倘若人心坚固如铁,若波若智慧,入菩萨空无境界,便是任何阵法亦无有作用。
而凡夫之人,又有几人有那等智慧?
他亦曾云,莫要试探人性,自己会失望的。如今,自己怎么可能再因他一句半言,便信了那所谓的人心?
真是荒唐。
二人便是吃食,也似乎,变了味道。萧哲满心犹豫,究竟如何,才能让她完全信任了自己。
落蓉,必须离去,否则,他的思思,那般聪慧,定会被她搅和了。
下定了决心,萧哲在二人快吃完之际,终于告知思思,他择日便将落蓉送走。
思思只淡然无波的回应着,你做主就好。
又是这态度,令萧哲心生不安。如今终于寻回了她,怎会再因他人而让她离去消失?
萧哲吃过饭,与思思形影不离,恨不能将思思捆绑身侧,以求得安心。
而思思却径自走向行刑之地,单薄的身子,挺直了脊梁骨,趴在长凳上,让将士棒打三十大棍。
这三十大棍,是她应承了,替萧笛受过。
此事引起全军的轰动,一时间,将士们皆安静的,看着思思代为受过。
萧哲拦不得,任由执行兵将棍棒伺候。
眼睁睁见棍棒加身,衣衫处泛起红色血印,萧哲心疼的,无以复加。
恨不能那棍棒落与自己身上,成全了她……
萧笛只觉那一棒棒落在她身,犹如落在自己心头,跟着抖动不安。
思绪回炉,犹记得自己爆打跑堂的张三,惩戒她去洗衣裳倒粪桶,命令她做自己的茶童,还险些将她送给太公做男宠……
往事不堪回首,然萧笛发现,今日,往事却无比清晰的跳入眼眸,一桩桩一件件,直到江南疫病,她亲自将自己治愈……
思思咬牙坚持着,这兵将即便收了六分力气,然对于思思来说,亦艰难受得。
直到最后一棒抬起,穆建峰飞一般蹿了过来,心疼的眼眶泛红,刚要伸手搀扶,身旁却被一双大手拦过。
穆建峰无奈只得退后相让。
思思被萧哲搀扶而起,苦笑着看向执行的将士:“你叫什么名字?”
“回军师,我叫王五。”
“多谢你手下留情。”
“军师,对不起。”
“非你错,无需道歉。”说罢欲抬腿前行,忽的身子腾空,思思发现自己,已被萧哲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