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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本座不是说了救不了了么。&rdo;令主悠然走到他们身旁，叹着气道，&ldo;好不容易找到的合心意的身子，本座也很痛心啊。怪只怪他为何非要与本座作对……绝景，你应该没这么笨吧？&rdo;

芳青沉默许久，才缓缓开了口，&ldo;他是我的徒儿，他所行所为都是从我教授。我自然比他更笨！&rdo;她话音一落，站起身来，周身魔气森烈，陡生一股寒意。薄薄冰霜覆上她的眉睫，衬得她的神色愈发冷冽。

令主见状，无奈一叹，&ldo;果真是师徒，紧要关头，都寄希望于魔种么……别傻了！&rdo;

她话音一落，身上骤然散出一股气浪，席卷四周。芳青忽觉心口一紧，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全身，半分动弹不得。

&ldo;我乃殛天之主，统御群魔。要操纵魔种，再简单不过。以魔种之力与我相抗，实在天真！&rdo;令主说着，走到芳青面前，轻轻捏起她的下巴，&ldo;在我魔障之内，仙法封禁，魔种受制。生杀予夺，皆在我手。我答应过那小子，许你们长相厮守，如今，你便随他去吧！&rdo;

芳青此时早已万念俱灰，更无半分反抗之意。她弃了挣扎，闭上了双目。

令主冷冷一笑，正要行杀招。突然，红光几道，划破空气，震起轻微蜂鸣。令主臂上生痛，不得不松开了手。她低头，就见伤她的，是三枚红鳞。她微微惊讶，眉宇间复又生了笑意，她望向了攻击她的人，赞许道：&ldo;伤重至此，还能伤本座。还算有可取之处啊……&rdo;

芳青猛地回过神来，顺着令主的目光望去。

本以濒死的霖川竟站了起来。他的眸子深红如血，早已失了清明之相。显然意识不清，只是凭着一念执着出手攻击。

&ldo;霖川！&rdo;芳青不禁喊出声来。

霖川听得那一声呼唤，身子微微一震。他眸中的血色稍稍淡化，虚弱的声音里隐着温柔：&ldo;师父……&rdo;

这一声，唤起多少心绪。芳青心一软，止不住落了泪。眼见他又要往下倒，她疾步跑了过去，接他入怀。

&ldo;霖川……霖川……&rdo;她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他撑着清明，细细端详着她，试探着问：&ldo;师父？……你……记忆……&rdo;

她落着泪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轻蹙起眉头，吃力地握上她的手腕，断断续续道：&ldo;走……快……离开……&rdo;

她含泪而笑，摇头道：&ldo;我哪里都不去。&rdo;

&ldo;不行……&rdo;他的语气分外坚定，&ldo;我……求你……快走……&rdo;

她的笑意愈发明丽，&ldo;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你却要我走，这是什么道理？&rdo;她轻捧着他的脸颊，道，&ldo;我们不是约好了么？你去哪里，我去哪里……&rdo;

霖川已无力气说话，只是望着她，满目哀伤。

&ldo;……答应我，无论生死，再不分开。&rdo;芳青说罢，低下头去，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血气腥甜，缓缓沁进唇齿。悲戚交杂狂喜，辗转温存，引人落泪。

他缓缓闭了眼，放任自己的私心。情势如何，他已经完全不想考虑。内心的激越和渴望，早已压过了那一丝牺牲自我的念头。同生共死，有何不可？两心相悦，已无遗憾……

一旁，令主看着他二人，竟也默然。她静立片刻，方才举步上前。但见她行走之间，身上血肉不停磕落。森森白骨渐而裸露，可怖更甚先前。

&ldo;真情挚爱，当真令人不忍。不过，本座已经没有时间不忍，也没时间挑三拣四了！&rdo;令主言罢，起手抓向芳青，欲夺肉身。

便在这时，苍寒纵身而来，朗声令道：&ldo;明光洞照，镜界开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