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照顾好自己。”聂瞎子拍了拍他手,宽慰似的说:“我苦了大半辈子,得跟着你们多享两年清福。”
他能看透魏浅予的想法,看透他眼底的期冀,“不看着你结婚,我舍不得死。”
聂瞎子问他手是怎么伤的,要不要紧,魏浅予觉着丢人,含糊带过。
他们又说了好些话,直到太阳偏西,又陪着吃了晚饭。聂瞎子被魏浅予哄得一下午高兴,精神明显好转,下床坐在方桌前,被魏浅予监督着只尝了一小瓶盖茅台。
月上枝头,地上梧桐风摇影动,花埠里昏暗,偶尔隔着几条街隐隐传来犬吠,魏浅予跟在他师兄身边往回走,垂眸看了看,不动声色探手,梁堂语正好从兜里拿钥匙,手背擦过指尖,上了台阶去开门。
魏浅予有些沮丧,回头去看,怪巷子太短。
梁堂语拿了钥匙才发现门没锁,应该是接茶罐放学回来的五婶打开了,他推开门,魏浅予快走两步跟上。
廊下凉风习习,月光静匿,草木茏茏,他垂眼看梁堂语垂在身侧的手,又要伸出,梁堂语突然停下,转身问他:“吃饱了吗?”
魏浅予再次交错,低着声说:“吃饱了。”
“吃饱了就好。”
梁堂语转过去,继续往前走,魏浅予又要伸手,他再次停下回身。
“手还疼吗?”
“不疼了。”
魏浅予第三次尝试时,他师兄又转过来。
“……”他怀疑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不宜牵手”
这次梁堂语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懂声色握住他手,掌心熨帖掌心,拉着沉默向前走。
身后月光穿过廊边光秃凌霄,落了一地银华。
第54章留住体面
门口芭蕉叶已经黄了,两串半熟不熟的果挂在半截杆上,麻雀大清早在里边穿梭打闹。魏浅予到点就醒,被这叽喳吵的紧眉头,怕扰了他师兄,想出去把这一群小崽赶跑。
他刚撑起上半身,没等转过身又被搭在腰上的手臂摁下,梁堂语闭着眼睛把人圈进怀里搂着。昨晚他好一通闹腾他师兄,梁堂语疲惫的很,难得赖床。
两个人都没穿衣服,魏浅予后背紧贴他师兄滚烫胸口,晨起那里还顶着他。他只会嘴上流氓,真到这时候连动都不敢动,心脏怦怦跳,踌躇说:“家里不让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