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干什么?”吴方泊着急了。
“周往,你别告诉我,一直以来都是我看错你了。”吴方泊简直是被周往突然的改变一拳打懵,恍惚之间,咬牙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周往就想让吴方泊这么说。
他知道吴方泊讨厌利己主义者,讨厌自以为是的混蛋。
他必须成为以上的综合体。
然后离开他。
“我熬不住了。”周往说。
“我看到网络上那些对齐恒岳的谩骂,我心里就像被蚂蚁啃噬那样疼。这样的心疼我还要承受多久?十年二十年?再不济一辈子吗?”
“你之前不是这样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啊?人家爱骂就骂吧,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给齐恒岳清白的。”吴方泊劝道。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周往一下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吴方泊。
“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但我在乎别人对齐恒岳的看法。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是被冤枉的,我看不了他日复一日,被挂在耻辱柱上鞭打。”周往开始激动起来。
“你太心急了周往……”吴方泊尽力压制住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他想好好和周往把话说清楚。
“你同不同意我都这么干了。”周往也在尽力克制情绪。
“你给我把你接下来想干的事情停掉。”吴方泊压根没有听周往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直响,便埋头一个劲说他自己想说的话。
“吴方泊我等不了你明白吗?太痛苦了——”
“你不能——你绝对不能这么干——”
……
两个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这个时候谁也听不进去谁的话,他们自言自语,自我克制又自我崩塌。
“对!我他妈就是想借刀杀人!”最后周往怒吼了一声。
争吵被强行停住了。
第160章乌合(一六零)
周往深吸一口气,然后假意邪邪地笑了。
“我和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坏人,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好人。你们警察的世界里是不是都是非黑即白?但我的世界不是这样的。我悬空在裂缝的中央,左肩迎着阳光右肩沉于黑暗,我——就是最复杂的矛盾体。”他说。
“周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又发了疯吗?”吴方泊也开始冲他吼道。
“我可以随时反水随时变卦,背叛在我这里也不是什么新词。我也从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因为我只在乎我自己。”周往根本没被他吓住,而是用了比他更高的音量说话。